,极其缓慢、极其不甘地松开了。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要将翻涌的杀气压下去,声音嘶哑低沉:“公子……好气魄!这马……是你的了!” 他几乎是咬着牙吐出最后几个字,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剜了李璃雪一眼,猛地挥手:“我们走!”
巴蛇帮众簇拥着那失魂落魄的推车汉子,如同受伤的狼群,带着满身戾气,迅速消失在汹涌的人潮深处。
“哼,算他们识相。”李璃雪得意地收起折扇,走到板车前,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那匹三彩胡马冰凉的釉身,感受着那流畅的线条下蕴含的磅礴力量,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喜和占有欲,“如兰,付钱!小心点,给我运回客栈去!”
如兰上前,将金袋递给那兀自捂着脸、惊魂未定的推车汉子,低声交代了几句。
推车汉子接过金子,如同捧着烫手山芋,惶恐地看了一眼巴蛇帮消失的方向,又看看李璃雪,终究不敢多言,小心翼翼地重新盖好油布,推着板车,在如兰的示意下,由两个临时雇来的脚夫帮忙,朝他们下榻的“云来客栈”方向而去。
石憨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巴蛇帮众消失的方向,直到他们彻底融入黑暗。
方才那黑饼脸汉子松手时眼中深藏的怨毒,如同浸透毒液的蛇牙,被他清晰地捕捉到了。
他肩上的青冈木棍,似乎无意识地向下滑落寸许,棍头更自然地垂向地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