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被岁月和病痛侵蚀的破布,失去了原本的形状与光泽。
医院的色调也透着一种冷清的苍白。
老旧的设备,昏暗的灯光,透过百叶窗投射出的阴影,仿佛谢家俊身边的一切,都在随着母亲的衰弱而慢慢崩塌。苍白的白墙与冷冰冰的金属设备与窗外的灰色天空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压抑而无望的氛围。
而陈诺完美的融入了其中。
他就像一只突然被抛弃的家犬,从头到脚的每一处,都透露着惶恐和不安。
方中信穿着白大褂,带着一个黑框眼镜,解释道:“你母亲主要是因为拖得太久没有治疗……她这样应该好痛才对。平时你有冇留意到她行路有冇什么唔自然的地方?”
“冇。”
这个字出口的一瞬间,陈诺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好像一只无助又可怜的狗。
方中信看了他一眼,目光回到了那一只腐烂的左脚上,喃喃道:“冇留意到?冇道理的哦。”
陈诺用力眨着眼睛,用力压抑着喉咙里的呜咽,问道:“医生,只要治疗就可以好的?系吧?”
方中信道:“最差的情况,可能要截肢……总之先让你妈住院,边治疗边睇情况。”
陈诺呆滞木讷的眼神,一点点的移动到惠英红的脸上。嘴唇颤抖着,满脸绝望。
镜头切换。
惠英红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医院,陈诺追在后面。
他用力地眨着眼睛,“妈,你要去哪里?医生要你住院啊!”
惠英红淡淡道:“没关系。”
陈诺一脸又焦急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哪里没关系?你行路都有问题了啊妈。”
惠英红猛地回头,瞪着他道:“你好几天不回家,你去哪里鬼混了?”
陈诺一惊,说道:“我……”
“好了,回家。”惠英红没有再问,转过身,继续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陈诺快走几步,结结巴巴道:“妈,不听医生的话,医生说,你有可能会,会……”
惠英红面无表情道:“会截肢嘛,我听见啦。”
陈诺痛苦的眨着眼睛,脑袋一颤一颤的,左右手的手指都在镜头里无意识的抽动着,道:“妈,为咩啊,妈?”
惠英红淡淡道:“因为钱啊,我不上工,谁来还你的钱?再说又没保险,住院很贵的。”
陈诺一下子停了下来。
惠英红停下脚步,回头道,“做咩啊?走啊。过来扶着我,脚疼。”
陈诺一步又一步的走了过去,用轻微的声音问道:“妈,你的保险呢?”
“早就没交啦。”
惠英红的眼睛也有些红,她踮起脚,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都这么高了,还哭。放心吧,妈没事。等把你的债还完,妈就来看脚。”
……
“卡,收货!”
“精彩。陈生,阿红,我现在都恨不得发个奖给你们两个。”
……
问题来了。
五百万的债,一分半的年利息,一个女人在香港打两份零工,每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