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来警告他别送命?
说明有人在下一盘大棋,而他们,已经踩进了棋盘中央。
“你说他是不是那边的人?”阿箬压低声音,“故意吓唬咱们,让咱们知难而退?”
“如果是敌人,没必要提醒。”萧景珩眯眼,“敌人最喜欢看人一头撞死。可他是来示警的——要么是善意,要么……是另一种陷阱。”
“高智商PUA?”阿箬脱口而出。
萧景珩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你这词儿用得,比户部尚书写奏折还精准。”
“那咱们还去不去?”阿箬收起玩笑脸,认真看着他,“万一真是杀局呢?咱俩又不是铁打的,真碰上机关埋伏、万箭齐发,也只能躺平认栽。”
萧景珩沉默片刻,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块干饼,掰成两半,递给她一半:“吃。”
“啊?这时候你还惦记干粮?”
“不吃东西哪有力气逃命?”他咬了一口,嚼得嘎吱响,“来都来了,总不能被人一句话吓回去。传出去,京城第一纨绔连个乞丐都不敢见,我还混不混了?”
阿箬翻了个白眼:“你就这点出息?在乎名声?”
“我不是在乎名声。”他舔了舔手指上的饼渣,“我是怕你以后改口叫我‘怂包世子’。”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
可笑意没撑过三秒。
萧景珩把剩下半块饼塞回怀里,正色道:“但从现在起,规矩得改。”
“说。”
“水源不碰,野果不吃,天黑前必须扎营,夜里轮流守夜。”他顿了顿,“遇人即避,不管对方是哭是笑是喊爹,一律当空气。”
阿箬点点头,把小攮子重新裹好塞进包袱:“明白了,开启地狱模式。”
“不止。”萧景珩环顾四周,“他们想让我们走这条路,我们就走。但他们以为我们会懵着头冲,我们就偏要走得慢,走得稳,走得让他们坐不住。”
“钓鱼执法变反向遛鱼?”阿箬挑眉。
“聪明。”他咧嘴一笑,“就该这么玩。”
两人重新上路,步伐更缓,警惕性提到最高。每走一段,萧景珩都会停下来观察地形,看看有没有伏兵藏身的死角;阿箬则留意地面痕迹,生怕哪个不起眼的石块底下藏着机关引线。
太阳渐渐西斜,山雾开始升腾。
远处山坳里,隐约露出几间破屋的轮廓,墙塌梁断,像是废弃多年的村落。
“前面那村子……看着也不像有人住。”阿箬眯眼看去。
“没人住的地方,才最容易藏东西。”萧景珩喃喃道。
就在这时,驴子忽然停下,耳朵一竖,咴了一声。
两人立即止步。
前方一棵老槐树下,挂着一条褪色的红布条,在风中轻轻晃荡。
和他们在茶棚外捡到的那一模一样。
萧景珩走上前,伸手取下布条,展开一看——背面用炭笔写着三个小字:
“别信他。”
字迹潦草,却透着一股急迫。
他盯着那三个字,眼神一点点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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