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接头人姓名、时辰、地点。我要知道,到底还有多少耗子敢往外窜。”
亲卫低声领命,退出去。
屋内重归寂静。
萧景珩把布条凑近烛火,看着它一点点卷曲、焦黑,最后化作灰烬飘落。
他没笑,也没怒,只是慢悠悠走到书案前,提笔蘸墨,在纸上画了个圈,又在外围画两个更大的圈,像三层套环。
第一层:燕王。
第二层:残党。
第三层:边关。
笔尖顿了顿,他在最外一圈重重一点。
“想玩大的?”他低声说,“行啊,我陪你。”
——
燕王府,第三日清晨。
老仆再次出现在枯井旁,这次手里多了个新药罐。他弯腰放下,鞋底蹭过石缝,动作极快。
没人看见,他离开时,袖口露出一角暗红布条——那是边军密信才用的火漆封边颜色。
与此同时,城西一处民宅,一个戴斗笠的男人接过布条,看也不看,塞进靴筒,翻身上马。
马蹄声起,扬尘而去。
十里外,南陵侯府角门。
一名亲卫翻身下马,冲门房低语几句。门房点头,直奔后院书房。
萧景珩正在练字。
笔走龙蛇,写的是《论语》里一句:“君子不器。”
亲卫进门,单膝跪地:“启禀世子,西城有人接信,骑马出城,方向西北。”
萧景珩笔尖一顿,墨滴落在纸上,晕开如血。
他搁下笔,吹了吹纸面,淡淡道:“记下路线,别跟丢。另外,查查这人昨夜在哪落脚,吃了几碗饭,见了几个女人。”
“是!”
门关上,他起身走到窗前,推开半扇。
晨风扑面,带着点凉意。
他望着远处皇城飞檐,忽然笑了。
“急了?”他自言自语,“这才哪到哪。”
——
燕王坐在院中晒太阳。
阳光照在脸上,暖洋洋的,可他眼皮都没抬一下。手里捏着颗核桃,慢慢碾,碾到碎了也不撒手。
他知道,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接下来,就看那些老兄弟,还愿不愿意赌一把。
他不怕输,他怕没人敢跟他一起疯。
当年先帝驾崩,他差一步就能坐上那个位置。如今萧景珩一个外姓世子,也配?
做梦。
他把核桃壳攥成粉末,任其从指缝漏下。
“萧景珩……”他喃喃,“你给我等着。这一局,还没收官呢。”
——
南陵侯府,深夜。
萧景珩披着外袍,站在沙盘前。亲卫刚送来最新情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