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饼油纸把雷管包好,塞进随身布袋——油纸防摩擦,比啥都靠谱。
接下来最难的来了:怎么把这堆“行走的死刑犯”弄出去?
她盯上角落那辆运货推车,轮子锈得厉害,一推就吱呀响。但眼下没别的选择。
她把箱子一个个搬到车上,动作轻得像哄娃睡觉。最后一箱刚放稳,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
“老张,你看见刚才那声儿了吗?”
“哪声儿?风刮的吧。”
阿箬立马缩进阴影里,手摸向辣椒面。
两人走近地窖口,探头看了一眼,嘀咕几句又走了。
她松了口气,推起小车就往外溜。出门时守卫正好背身点烟,她低着头,装成寻常杂役,推车直奔坊外。
没人拦。
没人问。
就连门口那只瘸腿狗都没多看她一眼。
她一路把车推到漕河支流边,找到个废弃井道,掀开石板,“噗通”全扔进去。水花不大,但沉底那一瞬,她感觉整个人都轻了十斤。
“炸不了,你们哭去吧。”她拍了拍手,转身蹽回南陵侯府。
暗巷口,她照旧敲了三下——短、长、长。
窗子推开,萧景珩披着外袍站在里面,手里还捏着笔,桌上奏折摊开,墨迹未干。
“说。”他声音不高,但字字带劲。
阿箬喘匀了气:“东西沉河了。雷管断线,火油倒井,箱子全泡水。想炸也得先晒三天太阳。”
萧景珩没说话,走到墙边地图前,手指一划:“染坊、水门、粮仓……他们计划很完整,就差临门一脚。”
“可老子把门焊死了。”阿箬咧嘴。
萧景珩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你知道他们最怕什么吗?不是抓,是‘没炸’。”
“啊?”
“他们要的是混乱。火一起,百姓抢粮,官员互撕,朝廷瘫痪。可现在——风平浪静,没人知道差点天塌。他们的棋,落空了。”
阿箬眨眨眼:“那不挺好?”
“不好。”他摇头,“空了的棋,会让人怀疑是不是被人动过。他们会慌,会改计划,会乱窜。而乱窜的老鼠,最容易踩陷阱。”
他说完,抬手拍了三下巴掌。
亲卫从暗处冒出来。
“去,把染坊四周围了,别动,别搜,就放风说——南陵世子昨夜巡查至此,似有发现。越玄乎越好。”
亲卫领命而去。
阿箬靠在墙边,擦了把汗:“你就这么笃定他们会信?”
“人啊,最怕的就是‘可能被发现’。”萧景珩踱回案前,提起笔,在奏折空白处写了一行小字:
“火起于暗,必灭于未燃。”
笔尖一顿,墨滴落下,晕开一小团黑。
他吹了吹墨迹,抬头看向窗外。
远处天边,一丝微光正悄然爬上云层。
书房内,烛火跳了跳。
萧景珩伸手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