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舔了舔嘴唇:“这已经不是造谣那么简单了,这是要掀桌子。”
萧景珩站起身,走到墙边地图前,目光顺着北境一路滑到西南。南岭……江湖……分支……
他忽然笑了:“好啊,燕王和前朝余孽勾搭成奸,一个出钱一个出人,一个在明处搅浑水,一个在暗处点火。现在连守旧派的大臣都下场了,一个个以为自己是幕后棋手,其实全是别人手里的卒子。”
“那你打算怎么办?”阿箬问。
“还能怎么办?”他转身,眼神亮得吓人,“既然他们要把水搅浑,那我就把锅砸了。探子带回的情报是铁证,驿道记录是链子,再加上你这份‘屋檐偷听报告’——咱们的弹药库满了。”
他提起笔,刷刷写下几行字,封进信封:“把这个送去禁军校尉手里,就说‘有流民举报西山某废弃驿站藏匿可疑文书’。明天一早,让他们去搜。”
“你不亲自出手?”
“我不出手,才叫高明。”他笑得像个狐狸,“让禁军替我干活,让兵部自己查自家漏洞,让皇帝看着他信任的老臣一个个露馅。我要的不是一时痛快,是要他们自己把自己撕开。”
阿箬眨眨眼:“那你让我干啥?总不能让我去贴小广告吧?”
“聪明。”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布袋,扔给她,“这是特制石灰粉,撒出去遇湿气会泛蓝光。你今晚潜回那小院附近,找找有没有人夜里进出,重点盯那个戴玉佩的官爷。要是他再出现,你就在他走的路上撒点‘纪念品’。”
“你要跟踪他?”
“不。”萧景珩摇头,“我要让他以为没人盯他,然后自己露出马脚。人一旦放松,最容易犯错。”
阿箬咧嘴一笑:“懂了,钓鱼执法,心理战PLUS。”
“还有。”他忽然正色,“别硬闯,别恋战。听见‘江湖手段’四个字,就得当心。这些人不讲规矩,下手没谱。你要是觉得不对劲,立刻撤,回来报信。”
“放心吧。”她拍拍胸脯,“我可是连狗洞都能钻出花来的主。”
萧景珩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从腰间解下一把短匕,塞进她袖子里:“这个带着。不是让你拼命,是让你能活着回来。”
阿箬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匕首,又抬头看他:“你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
“我是嫌麻烦。”他转身坐下,“你要是挂了,谁帮我编段子恶心赵德全?”
她嘿嘿一笑,揣好家伙事就要走,临出门又回头:“对了,要是那官爷半夜出来,我能不能顺手往他鞋里塞癞蛤蟆?”
“可以。”萧景珩头也不抬,“但别用毒的,我不想给你收尸。”
阿箬翻了个白眼,身影一闪就没入夜色。
屋里只剩萧景珩一人。他把边关情报、驿道记录、阿箬的情报并排摆在案上,拿起朱笔,在三份文件之间画了两条红线。
一条,连起“礼部马车”和“西山捷径”;
另一条,直指“南岭分支”四个字,末端悬空,像一把出鞘的刀。
他吹灭蜡烛,月光斜照进来,映在桌角那枚铜钱上。
正面朝上,纹丝不动。
偏院里,阿箬正对着一面小铜镜捯饬自己。她把头发剪短了些,脸上抹了层灰,又在嘴角贴了颗假痦子,最后穿上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衫,活脱脱一个进城打短工的小丫头。
她从箱底摸出一根细竹管,一头削尖,另一头塞了层薄纸——这是她自制的“顺风耳”,贴在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