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挑,大旗哗啦一声被挑起,顺势甩进旁边燃烧的营帐废墟。
火焰“腾”地窜高,把那个“燕”字烧得扭曲变形,最后化成一片黑灰,随风飘散。
“一个靠谎言、苦肉计和伪造调令撑起来的势力,”他摇着折扇,“不烧干净,迟早发霉。”
火光照着他半边脸,冷峻又平静。没人说话,只有木头噼啪作响。
而此刻,燕王正单骑闯入北岭深处。
他骑的是匹黑马,跑着跑着突然前蹄一滑,整匹马连人带鞍滚下悬崖。他侥幸挂在一根枯枝上,左腿磕在岩石上,骨头“咔”一声,估计断了。
他咬牙爬上来,蟒袍撕了,头发散了,脸上又是血又是泥,活像被揍了十轮的群演。
一路踉跄,终于爬上一块巨石,瘫坐下来。远处,山谷里的火光还在烧,映得半边天通红。他知道,那是他的帅营,他的旗帜,他的军队——全没了。
“我才是真命天子……”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墙,“为何……天不助我?”
没人回答。
风呼呼吹过,卷起他一片衣角。
他忽然笑了,笑得像个疯子:“哈哈哈……萧景珩?你不过是个装纨绔的骗子!我也曾仁政爱民,也曾励精图治……凭什么……凭什么你赢?!”
笑声戛然而止。
草丛里传来窸窣声。
铁脖枭带着一队影卫从岩壁后转出来,手里拎着狼牙棒,咧嘴一笑:“王爷,您这独白挺感人,可惜——收视率归零了。”
燕王猛地拔剑,可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我不服!”他吼,“我不可能输给你这种人!”
“输赢不看身份,看操作。”铁脖枭一脚踢飞他手中剑,反手一绳套住他脖子,“您这波啊,属于前期猛如虎,后期脆如酥,典型高开低走型选手。”
五花大绑捆结实了,抬上担架,一路拖回主营。
萧景珩正在高台上清点俘虏名册,听见动静,只抬眼扫了一眼。
那一眼,没有愤怒,没有得意,也没有怜悯。
就一眼。
够了。
阿箬颠儿颠儿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叠纸:“世子爷,统计好了!俘虏八百六十三人,缴获兵器一千二百件,战马三百一十七匹,还有……这个。”她举起一块金印,“燕王私刻的‘讨逆大元帅’官印,崭新的,连包浆都没有,一看就没用过几次。”
萧景珩接过金印看了看,随手丢进火堆:“新瓶装旧酒,还想搞二次创业?门儿都没有。”
阿箬嘿嘿一笑:“我还让乞儿帮编了段快板,明天就能传遍京城——‘燕王造假调令忙,苦肉计上演三十六场,到最后,连亲爹都不认账!’”
“不错。”萧景珩点点头,“记得加上一句:**装逼一时爽,翻车火葬场**。”
阿箬竖起大拇指:“这句必须加粗置顶!”
这时,一名亲卫快步上前:“启禀世子,北岭三岔口已封锁完毕,所有溃兵尽数收押。另有七镇守将联名送信,表示愿归附朝廷,永不生异心。”
萧景珩嗯了一声,目光投向远方。
火势渐弱,战场归于寂静。俘虏被一队队押走,伤员抬上担架,战利品清点入册。整个营地忙碌而有序,像一台刚刚完成大修的机器,重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