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熏晕。”
萧景珩这才缓缓睁眼,坐起身,活动了下手腕。
“你刚才那一哭,我都差点信了。”他冷笑,“‘主子对不起太子’?我什么时候欠他了?”
“临时加戏嘛!”阿箬翻白眼,“你不觉得这话特别容易让人联想?燕王一听,肯定以为你临死忏悔,牵扯储位之争,立马就得上头。”
萧景珩点头:“行,继续加码。今晚再演一场‘濒死回光返照’,让他以为我快断气了,却又吊着一口气不说遗言。”
阿箬拍胸脯:“包在我身上!我已经安排好了,让丫鬟半夜尖叫‘主子没气了’,然后我又冲进去掐人中,喊‘主子撑住’,再来个痛哭流涕抱尸大戏。”
“别太浮夸。”萧景珩提醒,“燕王手下不全是傻子,得让怀疑慢慢积累,最后自己说服自己。”
阿箬撇嘴:“懂了,走‘细水长流式崩溃’路线。”
接下来三天,南陵世子府成了京城最热闹的“病情直播间”。
早上,阿箬在院里烧香,一边磕头一边念叨:“主子昨夜抽搐三次,吐血两回,梦里还在喊‘甲字营不能调’……”
中午,厨房端出一碗黑药,药童当着巡夜更夫的面换药渣,还嘀咕:“这都第三十六服了,怎么一点起色没有?”
晚上,丫鬟慌慌张张跑出去买冰块,说是“主子高烧不退,得冷敷”。
连街对面卖糖葫芦的老头都开始跟人聊:“听说了吗?南陵世子快不行了,昨儿夜里鬼拍门,响了三声!”
消息一层层传,越传越邪乎。
有人说他梦见阎王不收,因为阳寿未尽;
有人说他写好了遗书,藏在斗鸡场的鸡笼底下;
还有人说他临死前咬破手指,在墙上写了“燕王害我”四个血字。
燕王府。
燕王听完回报,手里茶盏“啪”地捏碎。
“萧景珩现在什么样?”他盯着幕僚。
“回王爷,今日清晨,府中请了法师做法,说是要续命。阿箬跪在院里烧了三大捆纸钱,哭得昏过去两次。”
“脉象呢?”
“前后三个大夫都说,气若游丝,随时可能断。”
燕王眯眼:“可之前那个‘太医’说,脉象平稳?”
幕僚低头:“但……墙上有血,痰盂有血,药渣有毒性反应,连街坊都传他半夜咳血不止。那‘太医’也承认,单凭脉象不能定论。”
燕王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好一个南陵世子,装疯卖傻这么多年,临了临了,倒是想搏个清名?可惜啊……”他冷笑,“人快死了,还惦记着北营、甲字营,这不是心有不甘,是什么?”
他站起身,负手踱步:“既然他这么关心军务,那就让他——永远关心下去。”
他挥袖:“传令,三日后,调甲字营移防雁门。就说……为防边患。”
幕僚一惊:“可世子还在病中,万一……”
“万一什么?”燕王冷哼,“一个快死的人,还能翻天不成?”
与此同时,世子府。
萧景珩正靠在床上,手里捏着一枚铁珠子,一下一下弹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嗒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