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方僧人频繁出入。没人见他们生火做饭,也没人见他们拉屎撒尿——这些人是来修行,还是来打洞?”
“最可疑的是第三个。”萧景珩重重戳向漕运古闸,“两个月前突然冒出个‘疏浚工程’,户部批的钱,经手的主事官第二天就失踪了。工程队用的还是官府名义,白天施工,晚上收工,没人敢查。”
阿箬一拍大腿:“打着朝廷旗号干黑活,这操作太骚了!前面两个像陷阱,这个反倒像真的。”
“对。”萧景珩点头,“越不像问题的地方,越可能是突破口。他们就是要我们觉得——这么大张旗鼓肯定有诈,反而放松警惕。”
“那咱们怎么办?总不能真信那些江湖怪谈吧?”
“怪谈?”萧景珩冷笑,“有时候疯子说的话,比奏折还准。你记得上次城南武馆那边传的吗?说半夜河底冒黑气,狗对着空气狂吠,还有人听见地下打鼓。”
阿箬眼睛一亮:“你是说……他们在试机关?”
“未必是机关。”萧景珩低声,“也可能是探脉。前朝有种‘地听术’,埋铜瓮于地下,能听百步内动静。要是真有人在挖隧道,早就该有响动。”
“所以咱们得让人去听?”
“不急。”萧景珩摇头,“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们不知道敌人长什么样。贸然派人进去,等于送人头。”
阿箬挠头:“那总得做点啥吧?总不能等月亮圆了再冲过去拆炸弹。”
“当然要做。”萧景珩提笔蘸墨,在舆图上画了个更大的圈,“从今天起,对外宣称全力清查燕王余党,所有明面动作都往旧案上引。让所有人都以为我们还在忙着扫尾。”
“暗地里呢?”
“启用‘影蛛’底层线人。”萧景珩写下几行指令,“以‘核查工程账目’‘巡查防汛隐患’为由,调取漕运古闸周边三个月内的物资进出记录、工匠名册、夜间值守名单。尤其是那些突然冒出来、干几天就消失的工人。”
“我去城南武馆?”阿箬眨眨眼。
“你去。”萧景珩点头,“恢复联络频率,但别问正事。专收荒唐话——井水变红、石头唱歌、鬼魂搬砖,越离谱越好。真正的线索,往往藏在疯言疯语里。”
阿箬嘿嘿一笑:“明白了,我去当谣言收割机。”
萧景珩翻开灰皮册子,在首页写下一行字:“寒蝉行动第一条:宁信荒唐话,不信太平表。”
“啥意思?”阿箬凑过来看。
“意思是。”萧景珩合上册子,“越是风平浪静的地方,越要当心底下翻江倒海。”
阿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那枚残缺玉玺印子,要不要做个拓片?万一以后还能用上。”
“不能做。”萧景珩斩钉截铁,“一旦留下实体证据,就可能被顺藤摸瓜。我们现在玩的是信息战,脑子就是最好的保险箱。”
“那你记住了?”
“三个特征。”萧景珩闭眼回想,“右下角缺角、线条略粗、边缘有细微锯齿纹——那是手工刻刀留下的痕迹。下次见到同类印记,不用查,直接动手。”
阿箬默默把这三条记在豆记布包的夹层里,抬头问:“下一步呢?等消息?”
“等。”萧景珩坐回案前,重新拿起朱笔,“但他们一定会再传信。这种断链传递,不是为了保密,是为了测试我们有没有跟进。只要我们不动,他们就会以为计划顺利;只要我们一动,他们就会露出破绽。”
“所以咱们得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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