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可这回,没人觉得他是在装疯卖傻。
阿箬早就等在门口,见他下车,几步冲上来:“怎么样?是不是燕王搞的鬼?”
“还能是谁?”萧景珩冷笑,“上次用嘴编故事,这次直接让边关写奏章。牛啊,这波操作叫‘官方认证造谣’,属实是降维打击。”
阿箬急得直跺脚:“那咱们怎么办?总不能干等着他们查吧?万一他们栽赃……”
“栽赃?”萧景珩打断她,眼神忽然冷了下来,“你以为这次还是街头谣言那种小儿科?这是军报,是从玉门关一级一级报上来的正式文书。就算真是假的,也得走三个月流程才能核实。等真相回来,我的脑袋早就挂在朱雀门上了。”
阿箬愣住。
她第一次看到萧景珩这样——没有笑,没有调侃,也没有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装逼感。他就站在那儿,像一把收了鞘的刀,不动,却让人不敢靠近。
“那你……打算认了?”她声音有点抖。
“认?”萧景珩嗤了一声,“我要是认了,你现在就得改口叫我‘前南陵世子’了。我是傻,但没傻到替别人背通敌的锅。”
他说完,抬脚往府里走,边走边道:“去书房,关门。”
阿箬紧跟上去。
刚进院子,就发现不对劲。
往日热闹的门房空了,送菜的小贩被拦在门外盘问,连只鸽子飞进来都被两个禁军拿网兜截住检查。
整个世子府,像是被一层看不见的网罩住了。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府门,心想:以前我在街上骗人钱,被抓了顶多挨顿打,大不了换个地儿继续混。可现在……我连门槛都跨不出去了。
眼眶一热,她咬住嘴唇,硬是把那股酸涩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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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门窗紧闭。
萧景珩一进门就撕了身上那件花里胡哨的锦袍,随手扔地上,换上一件素色长衫。他走到案前,提笔蘸墨,刷刷写下几个字,又猛地停下。
笔尖悬在纸上,墨滴落,晕开一团黑。
“这次不一样。”他低声说,“以前是玩舆论,输了顶多丢脸。现在是动军情,一步错,就是灭门。”
阿箬站在旁边,听得心惊。
她从没见过他这么凝重的样子。以前再大的事,他都能笑着化解,甚至还能顺手捞点好处。可这一次,他连装都不装了。
“那……我们能做什么?”她问。
“等。”萧景珩放下笔,抬头看她,“等他们出招,看他们怎么演。这戏台子搭得这么大,总得让他们唱完。”
“可要是他们直接抓人呢?”
“不会。”他摇头,“皇上没下旨拿人,说明还在犹豫。他怕边关真出事,但也知道我萧景珩没那么蠢。所以现在是‘宁可信其有’,先晾着我,看风向。”
他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丝冷笑:“燕王想让我跪着求饶?想让我自辩清白?做梦。这一局,拼的不是嘴皮子,是耐心。”
阿箬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跟她初见时那个摇扇子逗狗的纨绔,早就不是同一个人了。
她深吸一口气,攥紧拳头:“那我也等。我不走,哪儿都不去。”
萧景珩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