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冲着宴会来的,想听点风声,或者……栽点什么。
萧景珩却笑得更欢了,拍着桌子吼:“舞呢?人呢?刚才那个扭屁股的姑娘呢?叫她出来!再跳一段‘电音三太子’!”
众人哄笑如雷,舞姬红着脸跑出来,音乐重新响起,整个大厅又热闹得像炸开了锅。
可没人注意到,萧景珩左手垂在桌下,拇指缓缓用力,将一枚玉扣捏成了两半。
那是他贴身护卫的信物。碎了,就意味着外围已经有人该动了。
阿箬站在柱子边,手扶着托盘边缘,指尖一下一下敲着盘底。她看着那三个“客人”重新散开落座,表面镇定,实则彼此之间的距离比刚才更近了些,隐隐形成半包围之势。
她在脑子里画了条线:侍女传令,三人执行,目标明确——要么偷听,要么准备动手脚。
但萧景珩没动。
他继续喝酒,继续调戏舞姬,甚至拉着两个官员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输的人要学狗叫。全场笑得前仰后合,连几位老臣都绷不住脸。
阿箬却知道,这家伙越是疯,脑子转得越快。
她悄悄挪了几步,靠近厨房方向的侧门。那里有个小窗口,能看见外院。果然,不到半盏茶工夫,一个穿家丁服的小厮匆匆穿过院子,手里攥着什么东西,直奔角门而去。
她正想跟出去看看,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咳。
回头一看,那蓝袍客不知何时已站到了她身后五步远,手里端着杯酒,笑眯眯地说:“小姑娘,刚才摔得不疼吧?”
阿箬立刻换上傻乎乎的笑容:“哎呀没事!我皮实得很!”
“你家世子可真有意思,”他往前走了半步,“整天嘻嘻哈哈的,也不怕被人当成傻子?”
“那咋了?”她歪头,“当傻子多好,没人防备,想干啥干啥。”
男人笑了笑,眼神却冷了下来:“你说……要是有人在他酒里加点东西,他还能笑出来吗?”
阿箬心里一沉。
这不是试探,是威胁。
她装作听不懂,嘿嘿一笑:“您可别吓我,我胆小!再说我家世子命硬得很,喝凉水都不拉肚子,毒药估计也毒不死。”
男人没接话,只是盯着她看了两秒,才慢悠悠转身离开。
阿箬站在原地没动,手心有点出汗。
这帮人不止是监视,已经在考虑动手了。
她快步回到萧景珩身边,趁着给他添酒的机会,飞快低语:“有人想下药。”
萧景珩正搂着舞姬转圈,闻言嘴角扬了扬,依旧笑得没心没肺:“哦?谁啊?长得帅不?”
“蓝袍那个,眼神阴得像下雨前的天。”
“那就让他下。”他松开舞姬,抓起酒壶直接对着嘴灌,“反正我这杯早就换了。”
阿箬一愣:“你早知道了?”
“从那个侍女低头第三次的时候就知道了。”他抹了把嘴,低声说,“燕王这次派的是新手,太整齐,反而露馅。老细作都懂得故意犯点错,他们倒好,走路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你干嘛还在这儿装疯卖傻?”
“傻子才能活着看戏啊。”他眨眨眼,“我要是突然正经起来,他们反倒不敢动了。现在嘛……让他们放心大胆地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