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壁皆是以粗木垒成,缝隙间糊着干泥草茎,屋顶覆着厚厚的茅草,日光自缝隙漏下,映出一粒粒细微的浮尘。
空气中混杂着干草的气息、泥土的腥味,以及淡淡的兽奶香。
屋外隐约传来人声,语调粗犷,间或夹杂着不知名猛兽的低吼,远远近近,这昭示着这处绝非温软平和之所。
此刻,木屋之中仅有两人。
一位是躺在兽皮毯上的年轻妇人,她发丝微乱,面色略显苍白,却仍透着一股女子特有的韧劲。
麦色的肌肤上沁着细密的汗珠,似乎是刚刚经历了一番苦楚,此刻正在昏睡。
显然,对方便是这具身躯的生母。
另一位则是个身着粗麻祭服、颈挂骨串的老妪。
她身形佝偻,面容隐在阴影里,唯有手中拄着的乌黑木质权杖在头顶上漏进的光束下泛着幽暗的色泽。
此刻,这位老妪低头,用生满老茧的手轻抚其其中的那个女婴。
掌心更是泛起一抹明亮柔和的土黄光泽。
在光芒的照耀下。
女婴停止了啼哭,好奇的看着这一幕,似乎还想伸出手去抓握老妪的手掌。
而在老妪眼中,这个女婴面门表面浮现出一道道青色的纹路,像是羽毛一般延展开来,将面门,脸颊覆盖,神异非常。
忽见此一幕。
老妪手掌一顿,眼中骤然一亮:
“好好好,灵肌玉骨,骨纹天成,这绝对是我风熄村百年难遇的天才!”
一连三个‘好’字,道尽她心中的激动与惊喜。
足以见此女婴不凡。
事实的确如此,这种资质简直惊人。
思及此处。
当即她的目光转向一旁男婴。
对方既是她一母同胞的兄长,想来天资应当也不至于平庸。
她再度伸出手,轻轻覆上男婴的额前。
然而这一次,什么也没有发生。
老妪眼中掠过一丝失望,随即化为淡淡的惋惜。
“可惜了……这孩子居然是凡胎,体内一丝血脉之力也无……”
她喃喃低语,却又似自我宽慰般顿了顿。
想来倒也合理,或许正是那妹妹,在胎中吸走了太多的精气。
这时,一侧的兽皮帘被掀开,走进一位身材魁梧、身裹兽皮的高大男子,在他身上还缭绕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怎么样了?”
他沉声问道。
老妪将先前的情形一一禀报。
听到女婴天生骨纹之时,魁梧男子放声大笑,一把将婴儿抱起。
“好,好!不愧是我风蛟的种!”
言谈间,他瞥见了女婴额间的印记,却并未有多在意。
在这危险的大荒之内。
容貌再美没有任何用处,唯有力量,才是一切根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