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念谷种在虚无界长出的新株,正以一种奇特的方式“蔓延”
。
柳氏站在青铜镜前,看着镜中那片“模糊”
的区域——九界的念符号在其中融化,谷种的形态变得柔软,像被温水浸泡的墨迹,却没有消失,反而透着种浑然天成的“在”
,仿佛所有形态本就该是这副模样。
“不是消失,是回归本源。”
苏明轩的长剑轻触镜面,火焰图腾的光芒在模糊区域里漾开涟漪,映出的不再是具体的影像,而是种难以言喻的“场”
,就像谷种尚未芽时,埋在土里的那份沉静,“无念之形不是否定念,是包容所有念,让它们不必急于具象化。”
李大人的折扇在星图上展开,扇面的九界模型外围,无念之形形成的“模糊带”
正缓缓扩张,边缘处的概念谷种既保持着原有形态,又带着淡淡的“在”
的质感。
“这是种更高维度的共生。”
他指尖划过模糊带,“念粒子负责传递,概念谷种负责承载,无念之形则负责提供‘存在的土壤’,让所有形态都能安心存在,不必担心被定义束缚。”
星云幸存者的绯红印记渗出柔和的光,在地上投射出谷神日记的最后一页插画:一片没有边界的原野,既不是地球的土地,也不是星云的星壤,九界的谷种在其中自由生长,有的保持形态,有的化作“在”
的模糊影,却都透着平和的气息。
插画旁的批注只有两个字:“自在。”
“自在……”
柳氏低声重复,掌心的透明印记与模糊带共鸣,她突然明白,无念之形带来的安心感,正源于此——谷种不必为了“成为什么”
而焦虑,只需“在”
那里,就已足够。
这种“在”
,比任何形态和概念都更接近本源。
归谷道的念谷种开始出现奇妙的变化。
穗粒上的符号不再固定,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像在形态与“在”
之间自由切换。
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现,对着模糊的穗粒许愿,不会出现具体的符号,却能感受到一股温暖的力量,仿佛愿望被直接种进了“存在的土壤”
里。
王院判将无念之形的“在”
能量样本与念粒子混合,培育出株介于有形与无形之间的幼苗:大部分时候是透明的“在”
,只有在吸收足够的念时,才会短暂显形,形态却每次都不同——有时像地球的稻穗,有时像星云的星穗,甚至会同时出现机械的齿轮与时隙谷的时间纹路。
“它没有固定形态,却能承载所有形态的可能。”
王院判记录着数据,“这才是‘本源之在’的真谛——不是空无一物,是万物未显时的包容。”
九界的种谷人对无念之形的态度各不相同。
地球农夫觉得亲切,因为它像休耕的土地,看似荒芜却藏着生机;机械师们最初警惕,担心它会瓦解精密的结构,直到现齿轮在“在”
能量中运转得更顺滑;守时者的星轨瞳则在模糊带中看到了新的轮回可能——谷种不再局限于固定的生死轨迹,能以“在”
的状态永恒存在,随时等待念的召唤而显形。
安王余党残留的最后一丝执念,附着在念粒子上飘向模糊带。
所有人都以为会引新的混乱,却见那丝执念在“在”
能量中慢慢舒展,化作颗普通的谷种,没有扭曲的符号,也没有攻击性,就那样安静地“在”
着,仿佛终于放下了所有负担。
“连仇恨的念,都能在本源之在中得到安宁。”
柳氏望着青铜镜,镜中模糊带里的谷种影像越来越柔和,“或许这才是我们一直寻找的答案——不是消灭负面的念,是给所有念一个可以安心存在的地方。”
为了理解无念之形,柳氏带着新培育的幼苗前往虚无界。
透明树旁的概念谷种新株,已经长成片“在”
的原野,九界的谷种在这里以各种形态共存:有形的与无形的交错,清晰的符号与模糊的“在”
交融,甚至能看到安王余党化作的那颗谷种,正与地球的和欢谷藤蔓轻轻相依。
幼苗接触到“在”
能量的瞬间,彻底失去了形态,化作透明的“在”
,却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围所有谷种的念——农夫的“丰收”
,机械师的“精准”
,守时者的“平衡”
……这些念像溪流般汇入“在”
的原野,滋养着每一寸土壤。
柳氏的透明印记在这时与“在”
能量完全融合,她的意识仿佛融入了整个原野,能“看见”
所有谷种的本源——它们都源于同一种“想存在”
的念,只是在不同的宇宙里,显化成了不同的形态。
“原来九界的谷种,本是同源。”
她在心中默念,“所谓的差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