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秋雨淅淅沥沥,苏牧站在朱雀大街的屋檐下,看着新印的《农时要略》被雨水打湿。
书页上的“稻”
字在水渍中晕开,竟隐约显露出南疆蛮族的图腾纹路——这是三天来第三次现活字版被篡改的痕迹,所有被篡改的字都指向同一个地方:澜沧江畔的蛮族粮仓。
“陛下,大理寺卿求见。”
内侍的通报声混着雨声传来。
苏牧转身时,正看见大理寺卿浑身湿透地跑来,官服下摆绣着的麦穗纹里,藏着半枚断裂的蛮族铜符。
“臣有要事禀报。”
大理寺卿跪倒在青石板上,雨水顺着帽檐滴在铜符上,“澜沧江畔的蛮族粮仓……实则是个活字工坊,他们用《农时要略》的活字版,偷印了大量假币。”
苏牧的指尖骤然收紧。
三个月前他推行的“活字惠民”
政策,允许蛮族学习中原的活字印刷术,本意是促进文明交融,如今却被用来制造假币。
他突然想起三年前突厥的活字密信事件,当时也是打着学习的旗号,行颠覆之实。
“工坊现在何处?”
苏牧的声音冷如冰锥。
“已被控制。”
大理寺卿呈上块蛮族文字的活字,上面的“谷”
字被改成了“钱”
,“但臣在工坊的暗格里,现了这个。”
苏牧接过活字,现背面刻着行极小的汉字:“九月初九,血祭澜沧。”
字迹是前兵部侍郎的笔法,与三年前马邑城刺客的供词如出一辙。
他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个连环局,前兵部侍郎的女儿或许还活着,正在幕后操控一切。
三日后,苏牧微服出巡南疆。
澜沧江畔的蛮族村寨里,孩童们正用《农时要略》的活字版在泥地上写字,“米”
字旁边画着蛮族的粮仓图腾,却在“米”
字的笔画里藏着突厥的狼头纹。
“阿爹,这个字为什么会流血?”
有个孩子突然指着活字版惊呼。
苏牧凑近时,现“血”
字的活字正在渗出血色液体,在泥地上形成蛮族的血祭图案。
“这是……活字字魂。”
同行的波斯老者突然道,他的蛇头拐杖在地上划出蛮族的地脉图,“当年突厥可汗用活人祭碑,那些被献祭者的灵魂,都被困在了活字里。”
苏牧的目光落在孩子手中的活字上,突然现“血”
字的笔画走势与前兵部侍郎的押字相同。
他猛地想起,前兵部侍郎的女儿曾说过,她父亲用活字版传递地脉图,或许那些被篡改的活字,正是地脉咒的载体。
“传旨封锁澜沧江流域。”
苏牧对侍卫长道,“所有使用活字版的蛮族村寨,一律戒严。”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蛮族的战鼓声。
苏牧循声望去,只见澜沧江畔的血祭台上,前兵部侍郎的女儿正将个孩子按在祭石上,她手中的匕刻着与活字相同的“血”
字,刀锋泛着突厥文的咒光。
“苏牧,你终于来了。”
女子的笑声混着战鼓的节奏,“三年前你杀我全家,今天我要让你亲眼看着,蛮族的地脉咒如何吞噬你的江山。”
苏牧的剑在千钧一之际劈断匕,可祭石上的“血”
字已被激活,无数血线顺着地脉图蔓延,将整个村寨笼罩其中。
他突然现,这些血线的走向与三年前突厥的地脉图完全一致,只是这次的核心不是长安,而是澜沧江。
“你想水淹长安?”
苏牧的目光扫过血祭台四周,现十二根蛮族图腾柱的影子恰好拼成“洪”
字,与三年前突厥的“困”
字形成呼应。
女子突然狂笑,笑声惊起江面上的水鸟:“水淹长安?那太便宜你了。
我要让整个中原的地脉都感染血咒,让你们的文字变成凶器,让你们的史书沾满血腥!”
苏牧猛地想起,《农时要略》的活字版已传遍各州府,若这些活字都被感染血咒,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指尖触到袖中的仁字鼎残片,这是先帝临终前留下的,此刻正与血祭台产生剧烈共振。
“你以为用蛮族的血祭就能控制地脉?”
苏牧将残片按在祭石上,鼎身的“仁”
字突然出金光,“朕让你看看,真正的地脉,属于谁!”
血祭台突然翻转,蛮族的“洪”
字被分解重组,变成汉字的“和”
与蛮族的“水”
交织的新字。
女子的匕瞬间崩裂,十二根图腾柱的影子化作黑雾,被吸入残片的“仁”
字中。
“不可能!”
女子踉跄后退,间的蛮族银饰接连爆裂,“可汗说只要用你的血祭碑,就能获得地脉的力量!”
苏牧望着她惊恐的脸,突然想起三年前突厥可汗的话。
或许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