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蛇纹被灰浆覆盖,只露出半截,像条被冻僵的蛇。
柳氏把青铜匣子里的地图烧成了灰,撒进泉眼。“让这些阴谋,都变成滋养谷种的肥料吧。”泉眼的水面泛起涟漪,映出她身后的人影——是针娘的轮廓,正弯腰往水里撒着什么,细看竟是些金黄色的谷种,落水后立刻长出嫩芽,顺着水流往西域的方向漂去。
回粮仓的路上,苏明轩看到每个谷仓的门口,都挂着串和欢谷的干穗,穗粒饱满,在风中轻轻摇晃。守仓的老汉说,这是“镇仓穗”,能保佑粮食平安过冬。他还说,夜里偶尔能听见谷堆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是虫子,是谷种在悄悄生长,等着开春破土。
“你说,针娘会不会也在哪个谷仓里?”柳氏突然问。苏明轩望着远处连绵的粮仓,在雪地里像一串珍珠,突然笑了:“她在不在都一样,这些谷仓,这些谷种,早就把她想说的话,都种进每个人心里了。”
夜色渐深,焉耆的主粮仓里,玉仓上的红宝石谷穗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粮仓外,噬谷虫的鸣叫声已经消失,只有风吹过秸秆帘的“沙沙”声,像无数粒种子在轻轻呼吸,等待着春天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