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呢?”苏牧的声音陡然变冷。
阿古拉的笑容瞬间僵住:“他……他说去后山找草药,半天没回来了。”
沙尘暴越来越大,将帐篷的帆布吹得猎猎作响。苏牧望着狼居胥山的方向,那里的沙尘中隐约传来狼嗥般的呼啸。他突然明白,苏承乾在圣山的牺牲不是结束,而是开始——那些潜伏的玄甲卫,那些隐藏的“赫”字爪牙,正借着这场风沙,悄悄扑向长安,扑向他最在意的人。
“备马!回长安!”苏牧将弯刀插进鞘中,宝石的寒光映在他眼中,“告诉弟兄们,这次要抓的,是藏在暗处的‘自己人’。”
三皇子抱着那把小弯刀,趴在苏牧的马鞍前,稚嫩的声音在风沙中发颤:“父皇,阿吉是不是坏人?他还教我刻过‘守护’的符号呢……”
苏牧勒住马缰,风沙吹得他睁不开眼。他想起太学里那套西域文的活字版,想起阿吉卷发上的泥点,想起那木刻模型上的血痕。原来最可怕的阴谋,从来不是刀光剑影,而是藏在笑容里的算计,藏在“守护”背后的杀机。
“等我们回去,就知道了。”苏牧轻轻拍了拍孩子的背,马蹄声在沙尘中敲响,像在追赶着什么,又像在逃离着什么。狼居胥山的山洞在身后越来越远,而长安的方向,一片昏黄,仿佛早已被暗流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