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的背影,心中冷笑——陆炳早料到刘贵人会借水道潜逃,这太液池的每一条支流都布了眼线,她插翅难飞。
与此同时,玉门关外的山谷里,大月氏先锋将领赫连烈正带着三千骑兵疯狂追击。火把的光在峡谷中拉出长长的残影,马蹄声震得两侧山岩簌簌掉渣。“别让他们跑了!”赫连烈怒吼着挥刀砍断挡路的荆棘,“抓住领头的,本将赏他十名美人!”
前锋骑兵刚冲出谷口,突然听到“轰隆”一声巨响,头顶落下数丈宽的巨石,瞬间将退路堵死。赫连烈心头一紧,正想下令掉头,两侧山坡上突然滚下无数火球,将骑兵队伍截成数段。
“是陷阱!”赫连烈挥刀格挡飞来的火箭,却见山坡上竖起天策军的大旗,李玄甲的声音顺着夜风传来:“赫连将军,这瓮中酒,还合口味吗?”
山坡后的密林里,张将军正指挥士兵转动绞车。数十根削尖的原木被铁链吊着,悬在谷口上空。“将军,火油已经泼好了,就等他们往里钻。”副将指着被火球逼得往谷口挤的骑兵,眼中闪着兴奋的光。
李玄甲望着混乱的敌阵,缓缓举起令旗:“放原木,收网!”
数十根原木呼啸着砸下,将谷口堵得水泄不通。火油遇火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大月氏骑兵在火海中惨叫,战马受惊后四处乱撞,反倒将更多同伴卷入火海。赫连烈被浓烟呛得撕心裂肺,终于明白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营地的火只是诱饵,真正的杀招在这里。
长安城内,苏牧正坐在御书房的灯下,看着陆炳呈上的供词。蒙面人的招供里提到一个细节:刘贵人每次与大月氏密会,都会用一种特制的熏香掩盖行踪,那香气与三年前皇后病逝前常用的“凝神香”极为相似。
“皇后的死因,当年是不是有疑点?”苏牧突然抬头,目光锐利如刀。
陆炳身子一僵,低声道:“当年皇后难产,太医说是血崩而亡。但……但负责煎药的宫女后来莫名疯癫,被送进了浣衣局。”
苏牧猛地起身:“传朕旨意,即刻将那名宫女带来!另外,去库房调阅三年前皇后的脉案,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
他走到窗边,望着冷宫的方向。三皇子被掳时喊着“找娘亲”,刘贵人又用相似的熏香遮掩行踪,这背后若没有关联,他绝不信。
灞河渡口,乌篷船刚靠岸,刘贵人便提着锦盒跳上码头。岸边停着一辆黑色马车,车帘掀开,露出大月氏使者那张布满刀疤的脸。“信物带来了?”使者的汉语带着浓重的口音。
刘贵人将锦盒递过去,刚想说话,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水声。暗卫老陈带着人从船上跃下,手中弩箭直指使者:“锦衣卫办案,放下信物!”
使者冷笑一声,突然从袖中甩出一把飞刀。老陈侧身躲过,飞刀却擦着刘贵人的脖颈飞过,带起一串血珠。混乱中,使者一把抢过锦盒,翻身上马就想逃,却被暗处射出的渔网缠住坐骑。
“抓住他!”老陈大喊着扑上去,却见使者突然将锦盒扔向空中,同时拔出腰间弯刀,竟想自刎。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飞镖破空而来,正中使者手腕。陆炳的身影从树后闪出,稳稳接住落下的锦盒:“刘贵人,跟我们回宫吧。”
刘贵人瘫坐在地,看着被押走的使者,突然凄厉地笑起来:“你们以为抓住我就完了?宫里的那位,早就布好局了……”
玉门关的战场上,李玄甲正清点战果。此次伏击烧死敌军一千三百余人,俘虏赫连烈以下八百余人,缴获战马两千余匹,算是打了场漂亮的胜仗。但他脸上没有丝毫笑意——从俘虏口中得知,大月氏主力已兵分三路,其中一路正绕开玉门关,朝着雁门关而去。
“张将军,”李玄甲铺开地图,“你带五千人驻守谷口,防止敌军反扑。我带主力驰援雁门关,那里的守将是赵德昭的门生,我不放心。”
副将急道:“将军,我们兵力本就不足,分兵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