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
那笑声不似人声,仿佛是用指甲在玻璃上用力刮擦,钻心刺骨。
车内几人刚刚缓过神来,又被这笑声吓得魂飞魄散。
这时,那十几个纸人中,正对着我的那一个,缓缓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她抬起手,纤细的手指捏住了自己的脸颊。
然后,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轻轻一揭。
那张浓妆艳抹的脸,竟然是一张纸糊的面具!
面具被摘下,露出了后面一张白净秀气的脸庞。
她身穿紧致的旗袍,乌黑的秀发在脑后盘成一个优雅的发髻,气质宛若民国画报里走出的歌女。
她的左眼下方,一颗殷红如血的泪痣,分外妖娆。
正是盛慧口中,那个总把东西落在车上的女人。
我盯着眼前的女人,她也在审视着我。
车厢内,先前那些身穿旗袍的“乘客”,此刻已经变回了它们本来的样子——一个个画着浓妆、表情僵硬的纸人,瘫坐在椅子上,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诡异。
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墨水混合的阴冷味道。
片刻后,女人笑了,笑声空灵,却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寒意。
“看你的手段,是吃阴阳饭的同道中人吧?”
我没有直接回答是或不是,只是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
“我只知道,拿活人填命,是大忌。”
我的话让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同道中人,就该知道凡事都有因果。”
“他的因,我的果。你一个外人,插手进来,就不怕沾上这份天大的因果,伤了你自己的道行?”
她这番话,既是试探,也是警告。
我闻言,也笑了。
“扎纸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