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姓周的王八蛋,亏我以前还真以为他是什么在世的周公!”
车内死一样的寂静被吴胖子愤怒的咆哮打破,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一声刺耳的悲鸣。
“我爸以前带我去拜访他,回来还跟我说,做人就要学周公,一辈子行善积德!我呸!他做的那些善事,就是一块遮羞布,底下全是烂疮和脓血!”
吴胖子的眼眶都红了,这不仅仅是愤怒,更是一种信仰崩塌后的巨大羞辱。
柳依依的脸色也极为难看,她咬着嘴唇,声音发冷:“这种人,根本不配流芳千古!盛楠,我们必须想办法,把他那张伪善的面具撕下来,让所有人都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能感到他们心中的那团火。
周仓名用几十年编织了一个巨大的谎言,欺骗了整个西南地区。
想让他身败名裂?
谈何容易。
我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酷。
“想让他身败名裂,靠嘴说是没用的。”
“只有把他赖以生存的根基,那个所谓的‘八仙聚财局’,连根拔起,让他从云端跌回泥里,他才会知道什么叫报应。”
我的话让车内的温度又降了几分。
柳依依冰雪聪明,立刻抓住了关键:“眼前的事,是先保住苏小姐?”
我点了点头。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盛楠,他们说的……关于苏家祖上的事,是真的吗?”
这个问题,像一根针,轻轻刺在苏玉杰的神经上。
我看了眼后视镜里苏玉杰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缓缓开口。
“周仓名和张远志在叙述那段往事时,气息平稳,情绪饱满,没有撒谎的迹象。”
“所以,大概率是真的。”
“但是。”我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得锋利,“祖宗的罪,凭什么要孙辈来偿还?更何况是隔了几代的血脉!”
“冤有头,债有主,是他们自己说的。”
“他们的债主,是七十年前的苏家家主,而不是苏小姐,更不是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
“他们现在做的,和他们口中那恃强凌弱的苏家,又有什么区别!”
柳依依重重点头:“没错!他们做得太过分了!”
“那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对苏小姐?”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一直沉默的苏玉杰,忽然抬起了头,她的声音空洞而麻木,仿佛不是从她自己口中说出。
“盛先生,柳小姐,我已经不在乎了。”
“如果我的命,能换他们两个老畜生一起下地狱,我愿意。”
“玉洁,你别胡说!”江欢一把抓住她的手,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有盛先生在,你不会有事的!”
“没错!苏小姐,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吴胖子也急忙劝道。
我看着苏玉杰那双已经失去神采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苏小姐,你想死?”
“可以。”
“但不是现在。”
苏玉杰愕然地看着我。
我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
“你想让他们死,我也想。但你如果现在就死了,只会遂了他们的愿,成为他们罪恶的又一个战利品。”
“你想报仇吗?”
“想让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穷尽一生、不择手段换来的一切,都化为泡影吗?”
“想让他们在无尽的悔恨和痛苦中,迎接比死亡更可怕的惩罚吗?”
我的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在苏玉_杰死寂的心上,激起一圈圈涟漪。
她的眼神,从空洞,到迷茫,最后燃起了一点微弱却执拗的火光。
“想……”她用尽全身力气,吐出这个字。
“那就给我好好活着!”我断然喝道,“你的命,现在是悬在他们头顶的剑!你活着,他们就寝食难安!你要亲眼看着我,怎么把他们打进地狱!”
“你如果输了,才是我盛楠输了!”
苏玉杰的身体猛地一颤,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泪水汹涌而出,但眼神却彻底变了。
那是一种带着刻骨仇恨的,强烈的求生欲。
“好!”她咬着牙,重重点头,“盛先生,我听您的!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心中一定。
只要她这口气不泄,神仙也难收。
回到郭家大宅,天色已近黄昏。
郭强还没回来。
我没有片刻耽搁,直接踏入宅院,目光扫过每一寸土地。
我的五鬼运财局,强行截断了他们的借运邪术。这种等级的术法被破,施术者必遭天谴。
张远志和胡四,现在就像被判了死刑的囚犯。
但行刑之前,他们还有最后的时间,发动最疯狂、最恶毒的反扑。
我必须布下一个能护住苏玉杰的铁桶阵。
我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了院落最深处,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