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养生顾问”的名头,萧烬羽在咸阳宫的行动便利了许多。
他借着为陛下调配丹药的名义,通过少府和巴清的渠道,近乎贪婪地汲取着这个时代能找到的稀有矿物和能量丰富的玉石。
大部分用于优化“百草凝萃”,小部分则被纳米服悄然吸收,缓慢补充着能量,但距离满载仍遥遥无期。
始皇帝服用丹药后,精力确有改善,对萧烬羽愈发信赖,对巴清也更多倚重。
频繁的接触中,巴清意识海里那枚属于沈书瑶的碎片如同被滋养的珍珠,光华渐盛。
一次深夜,烛火摇曳。
巴清看着萧烬羽切割玉石的侧影,那专注的神情让她心口莫名一悸,脱口低喃:“烬羽……”
萧烬羽动作猛地顿住,激光般锐利的目光射来:“你叫我什么?”
巴清恍然回神,掩口惊愕:“我……我不知道……刚才好像……”
“是书瑶,对吗?”萧烬羽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灼人的急切,“她的碎片在影响你。她是不是记起了什么?”
巴清眼中闪过迷茫与一丝了然:“近来常有些古怪梦境……前所未见的巨鸟铁兽,琉璃高塔……还有先生你,穿着奇装,与一个清冷声音交谈……”
“那是我的世界,也是书瑶的世界。”萧烬羽凝视着她,语气沉凝,“夫人,你意识海中存在的,是我未婚妻沈书瑶的意识碎片。我跨越时空而来,首要目的便是寻回她。我需要你的帮助,安全地将她的碎片引导出来。”
真相如同惊雷,炸得巴清心神剧震。所有异样都有了答案。
巴清深吸一口气,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神却渐趋坚定:“先生需要我如何做?巴清必竭力相助。”
就在萧烬羽初步制定引导方案,准备借寻找稀有药材之由请辞远遁,以便安全行事时——
赵高的毒计,已如淬毒的暗箭,呼啸而至。
又一次大朝会。
赵高抢步出列,脸上堆砌着近乎夸张的敬仰,“噗通”跪倒,声音尖利却扬遍大殿:“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天佑大秦,降下真仙,长生有望矣!”
秦始皇近日自觉身轻体健,心情颇佳,闻言挑眉:“赵高,此言何意?”
赵高激动得浑身微颤,手指向萧烬羽,声音充满“难以自抑”的兴奋:“陛下!近日咸阳城内万众争传,萧先生非但精通养生丹道,更能窥探天机,卜算万物!前知五百年兴衰,后晓五百载变迁,言无不中,卦无不准!此非寻常方士,实乃真仙临凡,辅佐陛下成就万世伟业之兆啊!”
萧烬羽心中警铃骤响——这阉宦竟精准掐住始皇的命门!他垂在袖中的手指微蜷,面上却立刻堆起“惶恐”:“陛下明鉴!此皆无知乡野妄传,万万不可当真!臣所学不过些微末技艺,于岐黄之道略通皮毛,岂敢妄言窥测天机?此等谬赞,臣万死不敢承受!”
“先生过谦了!”赵高声音拔得更高,语气“诚恳”得令人头皮发麻,“陛下!岂不闻‘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先生前日殿中挥手成幻,演化万象,已是鬼神莫测之手段!若再能展露这卜算之能,为陛下解一桩积压心头多年的天大疑惑,岂非正可验证先生乃天赐大秦之祥瑞,陛下得享长生之吉兆?”
秦始皇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呼吸都急促了几分:“赵高,你所言朕心头之大惑,究竟是……”
赵高深吸一口气,图穷匕见,声音掷地如金石交鸣:“陛下!您可还记得,六载之前,那率三千童男童女、载无数珍宝楼船,代陛下东渡汪洋,寻访蓬莱仙山、求取长生不死之药,却自此一去不返、音讯全无的徐福法师?!”
“徐福”二字一出,大殿瞬间死寂,落针可闻。
这个名字,是始皇心中最深最痛的一根刺,关乎他最深沉的渴望与最长久的失望!
“徐福下落不明,仙药无踪!此乃陛下日夜锥心之痛,亦是我大秦倾国之憾啊!”赵高演技精湛,声情并茂,猛地转向萧烬羽,深深拜倒,“恳请先生施展无上妙法,推演天机,算一算那徐福如今是生是死?身在何方?仙药可有眉目?若得先生神力,窥破玄机,不仅可解陛下多年心结,更可明仙药之虚实进展!此乃社稷之福,万民之幸!陛下,此事关乎长生霸业,宁信其有,勿信其无啊!”
恶毒!至极的恶毒!
算不出?便是欺世盗名,前功尽弃,欺君死罪!
算出?便是坐实“真仙”,从此成为帝王专属的“长生探针”,被牢牢囚于金笼,永无自由!
巴清面色瞬间惨白如纸,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萧烬羽心中怒火翻腾,面上却不得不维持沉静,再次“力辞”:“陛下!东海茫茫,天机晦暗,强行窥视,必遭天道反噬,非仅折臣寿算,恐于国运亦有干碍!臣万万不敢……”
“先生!”秦始皇猛地打断,声音带着近乎偏执的狂热和不容置疑的威压,“朕为此事,六载寝食难安!你若真能算出徐福下落,便是朕之恩人,大秦之国师!朕愿与你共享这万里江山!你若不能……”他语气骤然降至冰点,磅礴的帝王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