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深长地看了萧烬羽一眼,那目光复杂难辨:有一丝对锋利棋子的欣赏,有对其脱离掌控的警告,更有一种深沉的、仿佛在评估一件工具还能否使用的冰冷。
萧烬羽面无表情,拱手行礼,随着一名宦官走向西偏殿。
门在身后合上,隔绝了外界。
他立刻靠在门边,仔细聆听守卫的脚步声与呼吸声,确认无异常后,在意念中急切呼唤:「书瑶!书瑶!刚才赵高的话你听到了?他不仅认得那符咒,甚至不敢直接碰玉盒!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他拿走它,绝不止为了查案!」
一直紧密关注外界的沈书瑶,意识传递而来,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与一丝惊疑:「烬羽,我听到了!赵高的反应太不对劲…他看似公正,实则第一时间就把最关键的物证攥在了手里!」
她顿了顿,似乎在竭力穿透那层屏蔽:「那盒子…我的灵识还是进不去,但赵高提及符咒时,我分明感应到盒里的东西…轻轻悸动了一下?就像…就像见到熟人的反应,产生了共鸣!」
萧烬羽心中剧震:「共鸣?!难道赵高不仅认得此物,这东西本就和他有关?」
沈书瑶:「不确定,但肯定是祸不是福!烬羽,我们没多少时间了!赵高掌控玉盒,绝不是为了权衡利弊,他一定另有所图,必须立刻行动!」
「我明白。」萧烬羽压下心中惊涛,手悄然摸向腰间——那里藏着一枚巴清临别时塞给他的铜制暗哨,哨身刻着极小的“巴”字,是紧急联络的信物。他走到窗边,对着窗棂缝隙试了试气流,又用指甲在桌角刻下一道极浅的“清”字,以防暗哨失效时能留下线索,「当务之急是联系巴清夫人,只有引入她的势力,才能打破赵高的掌控!」
窗外,夕阳最后一抹余晖没入宫墙,暮色如墨般迅速浸染皇城。
皇城的夜晚,从来不是宁静的休止符,而是暗流最汹涌的序幕。
真正的较量,确实才刚刚开始。而这一次,萧烬羽攥紧了手中的暗哨,眼底闪过一丝决绝——他绝不再做任人摆布的被动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