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猛地站起:"下官斗胆,要查检王府库房!"他故意碰翻茶盏,热水泼在朱权袍角。布料下突然闪过蓝光,某种未来科技正在修复灼痕。
"纪大人。"沈书瑶的蓝瞳突然转为褐瞳,张氏温婉地递上新茶,"可是嫌妾身的云雾茶不合口味?"她指尖在杯沿轻叩,声波悄悄干扰了纪纲怀中的铜镜——那实则是楚明河给的量子扫描仪。
搜查持续到申时。当纪纲掀开地窖最后一坛酒时,朱权忽然吟道:"'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纪大人可知父皇当年为何赐我这句?"
纪纲的手僵住了。这是朱元璋在靖难前夕给宁王的密旨,绝不该有第三人知晓。
"四哥当年许诺中分天下。"朱权抚过酒坛上"洪武廿四年敕造"的字样,"如今我连酿酒的粮食都要靠王妃织布来换。"他掀开旁边粮缸,霉变的陈米引来纪纲下意识掩鼻——正是朱棣克扣岁禄的铁证。
回廊突然传来环佩叮咚。沈书瑶带着改良版"自鸣钟"走来,精巧机关演绎着日月星辰的运行。纪纲的瞳孔微微放大,这分明是未来科技,却套着司南车的古法外壳。
"此物可测吉凶。"沈书瑶的蓝瞳映出纪纲扭曲的倒影,"比如纪大人袖中那面'照妖镜'..."她突然按下隐藏机关,钟面弹出的磁石将铜镜吸出,"不过是掺了水银的普通铜镜。"
纪纲额角渗出冷汗。他想起临行前姚广孝的警告:"宁王之智近妖,当以阳谋破之。"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何朱棣宁愿背负骂名也要削藩——这个十五岁就能镇守大宁的弟弟,确实可怕得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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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王府密室,红袖的弯刀正抵在萧烬羽咽喉。他机械义眼不断闪烁,吐出的每个字都带着电音杂讯:"楚明河...派了第二批...清理者...伪装成...钦差..."
沈书瑶的量子手环突然投射出南昌城立体地图。七个光点中六个已成血红,唯剩鄱阳湖底的锚点仍闪着幽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