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积极主动的打电话,其实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那患者是他战友带着过来的,更准确点的说,患者和他战友是儿女亲家。
患者一家人过来已经一星期了,经过一星期的治疗,那位患者的病情非但没有被控制住,反而还有加深的迹象。
据院里各位专家会诊后做出的预判,按照这个态势发展下去,患者也就剩下最多三个月的时间了。
田副院长和他那个战友的关系非常不错,俩人之前都在总后,后来因为工作原因,他来到总院,而他的战友则去到秦省,在一家研究所担任军方代表,去的时候将老婆孩子也都带了过去,二人这一别就是十余年。
这期间二人一直都有书信往来,战友情一直维持了下来。
这次是他战友女儿的婆婆生病,先开始在当地检查出来是乳腺癌,在那边的医院就动了手术,本来嘛,乳腺癌发现的早,早早的接受手术治疗,术后再积极配合后续的治疗,乳腺癌的治愈率还是比较高的。
可偏偏她还是复发了,不但复发了,而且肿瘤细胞脱落随着血液循环,到达脑组织内,在那里开始生根发芽,形成了脑转移瘤。
这年代做开颅手术……还不如想吃啥就吃啥呢。
可她才四十多岁,大儿子今年年初才结婚,她还没抱上孙子呢,哪里甘心就这样死去。
老田那个战友也想起来之前在和战友通信的时候说过总院成立了癌症病研治小组,还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于是便带着亲家一家人来到京市,找到了田副院长,在总院开始接受治疗。
“老田,怎么样?你说的那个专家联系上没?”
刚走进住院部,田副院长的那个战友就迎了上来,一见面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联系上了,明天上午就过来,不过……老姚……”
刚说到这里,田副院长就看到他战友老姚的亲家一家人,除了患者本人之外都过来了,他们现在正站在住院部大门附近,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并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他便带着几人来到了楼层会议室内。
“老田,你刚才说不过什么?”
田副院长看了眼焦急的患者家属,在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
“唉,老姚,老李……”他叫的老李,就是他战友的那个亲家。
“病人的情况你们都清楚,这几天我们院儿里的那些专家也跟你们都讲过情况,我们所说的那位专家,虽然医术确实很高明,但对这种已经发生转移的,尤其是转移到脑部的,那位专家最多也就是能延长一点患者的存活时间,要说治愈……基本没有可能。”
随着田副院长的话音落下,患者家属,也就是患者的丈夫和儿子一下就红了眼眶,患者的儿媳妇儿也低下头开始抹起了眼泪。
老姚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战友,过了好一会儿,才颓然的叹了口气。
看他们这样,老田的心里也不舒服,人家大老远上千公里跑过来,却还是只能等死,他虽然不是医生,只是一名分管行政业务的副院长,但也感同身受。
老田从口袋掏出烟,给战友老姚和战友的亲家公老李一人发了一根烟。
“等下你们回到病房可不要这样,要尽量表现的轻松些,否则患者的心理压力会更大,更加不利于她的身体。
老李,我不是说了么,那位专家的医术非常高明,之前虽然没有治愈的例子,但不代表他就治不好你爱人的病,退一万步说,就算治不好,如果能延长你爱人的存活时间,比如说再活上个三四年的,我相信也能了了她的心愿。”
患者的心愿就是能看到孙辈的出生,儿子现在已经结婚了,生孩子只是迟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