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过去十年,她也依然没能忘掉的熟悉声音后,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她努力用胳膊肘撑住床,可接连两次都没能成功。
就在她还想继续挣扎着坐起来的时候,李言诚走上前按住了她的肩膀。
“躺着吧,别动了,你现在的情况,再这样胳膊都能折喽。”
“啪”
陈云薇抬起左手,放在了李言诚按住她右肩膀的手背上。
犹豫了一下,李言诚没有抽出自己的手,而是伸出另一只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感受着她的脉搏。
见他没有抽走手,陈云薇的脸上洋溢出一抹激动的笑容来。
“先别说话。”
见她张嘴要说话,李言诚先一步说道。
这让陈云薇微微一怔,随即偏过头看向自己被握住的手腕,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是正在给自己把脉。
她想起来了,这个男人好像会中医,当年在港岛的时候,他就是先把脉,然后给自己扎针。
再然后,自己就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人家问什么,她答什么,连一丝反抗的心思都生不起来。
可是……
他为什么会中医?
在陈云薇的印象中,李言诚的性格有些木讷,不善言辞,但婚后那段时间对自己非常好,非常爱自己。
关键是,他在学校学的是西医,在部队学的是战场急救,他爷爷也是西医大夫,当时也没听说过他会中医啊!
就在李言诚给陈云薇开始把脉的工夫,管卫东向杨院长和那名女狱警杨楠分别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跟自己先退出去。
尽管十分好奇这位副局长跟这个女犯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可看到领导身边的人已经示意了,杨院长和那个女狱警还是听话的走了出去。
出去后,管卫东反手将门带上,然后掏出烟给男狱警和杨院长一人发了一根。
他也没忘了女狱警,从口袋掏出两颗糖递了过去。
“杨楠同志,烟呢,我就不给你发了,你吃块糖吧。”
这招是他叔叔教他的。
和在社会局总部时不同,那时候他只是个秘书,平时并不用跟着领导一起出去。
现在他既要干秘书的工作,还要负责给领导开车,需要经常跟着一起出去,接触不同的人。
有时有些事情领导不做,需要他来做。
就像刚才这发烟,给男的发烟了,给人家女同志晾在那里不好看啊。
而且也不是所有男的都抽烟,碰到不抽烟的,或者是女同志,就递过去两块糖,既能面面俱到,也能拉近关系。
屋里,李言诚已经收回了自己的手,叹着气说道。
“怎么拖到无药可救了才来医院,就算在监狱里,生病了也会给治疗的啊。”
“那时候感觉到疼但没在意,就问驻监大夫要的止疼片,后来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仿佛是害怕一松手眼前这个男人就会消失,陈云薇紧紧的抓着李言诚的另一只手不松开。
“言诚,我是不是没几天活头了?我能感觉到。
这两天昏迷的时候,我总能看到我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