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二三十艘铁甲舰。”
季然淡然开口:“会强过白天的倭寇,数倍。”
滴答!
雨水再次落下,淅淅沥沥。
“那么说,还得死人?”
“是。”
老人手臂微微哆嗦,道:“我家娃死了。出来时,他孩子还没生,就想着……讨个公道,讨个公道啊!怎么就……死不停了呢?”
周围的拳民,露出了凄惨,惊恐的神情。
“你们——”
祝余走出人群,刚要说些什么,却被季然伸手,挡了回去。他静静看向四周。
这些拳民,是真汉子。但是他们终究是普通人,里面,有多少人在几个月前,都还是老实巴交的农民。
一场战斗就脱胎换骨,是不可能的。
“我们……我们没有舰船……得怎么打?”
季然看着人群说话的年轻拳民,只是平静道:“压上去打。”
“可是他们用开花弹!我们……我们护法神都没有!”
“就算是有护法神,也挡不住几十艘铁甲舰的炮弹啊!”
“那不是死定了?!”
……
人群中,刚刚鏖战一天的拳民在冷雨中牙关打颤。
经历了真正的血火,才能明白残酷。
“是的。”
“死定了。”
季然突然开口,周围所有人一窒,旋即脸色惨白。
身后,罗荣光脸色一惊!
敌寇当前!
怎么能这样说?!
“都是要死,那我们又是为了什么?”
人群中,持着红缨枪的陈更,脸色枯槁。
他的脸颊有一道新鲜的刀疤,腰腹粗糙的缠着绷带,还在朝外渗血。
旁边,那之前被季然救下的独臂拳民王琦拉了拉自家坛主的衣袖。从王廖被太岁爷斩首,自家坛主就浑浑噩噩。
不然,凭他的本事,不至于在战斗中,被几个普通的倭贼给射中!
陈更死死盯着季然,惨然道:“如果都要死。”
“那现在死,和那日死在你的公审台上,有什么不同!”
周围拳民的声音小了下来。
季然平静的回应陈更的眼神,道:“没有什么不同。”
“不论是被刀砍了脑袋,还是被炮火炸成碎肉,亦或是现在你离开这里,在未来的某一天老死。都没有什么不同。”
“都是死而已。”
季然朝着陈更走近,雨水顺着他的额头坠入眼帘。
“你觉得死了,就完全没有意义了,对吗?”
陈更哆嗦着,只是死死握着枪杆。
残垣断壁,在黑下来的天色中,横七竖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