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
就在防爆门发出最后哀鸣的刹那,空间站外部监控又捕捉到令人窒息的壮丽景象——
十数万计的空投仓从恸哭者舰队腹部倾泻而出,这些圣血天使制式的金属“棺椁”,其表面镌刻着滴血羽翼的徽记,顶部等离子推进器喷吐出幽蓝色的神圣之火。
它们在真空中划出密集的弹道轨迹,如同天罚之雨般朝着新迦南地表俯冲而去,且每具空投仓侧面都闪烁着经文编码,在恒星照耀下流转出金色的流光,准备为滞留在地表的无辜同胞施以援手。
与此同时,数万架运输艇从各个舰艇的机库中鱼贯而出,其流线型装甲上布满历代战役留下的伤痕。
护航的舰载机群组成死亡方阵,联装激光炮塔不断旋转自检,炮口残留的能量在真空中拖曳出细长的光痕。
而在这支救援洪流中,一架造型狰狞的雷霆突袭艇,正加速直奔空间站——
这种专为跳帮战设计的杀戮载具,除了顶部的热熔炮外,还配备着分子级的切割钻头,设置在机头的舱门亦是为跳帮提供便利。
并且,猩红舰队此刻已展开完美的战斗阵型。
帝皇级战列舰的前方空间开始扭曲坍缩,主炮阵列积蓄的能量,让周边星域的光线都产生引力透镜效应。
六艘巡洋舰的电磁宏炮同步开火,湛蓝、笔直的弹道如同审判之矛贯穿战场,紧随其后的是数千枚战略级金属氢弹头。
这些“毁灭之种”在异虫舰队中绽放出微型恒星般的炽白光球,爆炸产生的电磁脉冲,让空间站的监控屏幕瞬间雪白。
“坚持住。”
那个金属嗓音最后一次响起,声波中夹杂着加密频道的静电杂音,“恸哭者即将抵达空间站。”
闻言,一名工程师立刻看向监控画面,便发现那架雷霆突袭艇已经完成最后的轨道修正,其顶部的热熔炮也完成了蓄能,在真空中激起诡异的空间涟漪。
这个画面让观测舱内爆发出劫后余生的哽咽,同时人们立刻反应过来,拥挤着向另一道防爆门冲去,准备听从那个金属嗓音的提醒前往中央舱室。
突然,整座空间站发出不祥的震颤。
重力系统似乎过载崩溃,顿时让仪器和杂物失重而四处飘散。
某台医疗舱的固定螺栓崩裂开来,沉重的金属柜砸在舱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防爆门中央的裂缝已扩张到手掌宽度,紫色菌毯如同活体般蠕动着侵入,分泌的酸性黏液将合金地板腐蚀出嘶嘶作响的泡沫。
“跑啊!”
一名穿着染血制服的导航员歇斯底里的吼着,他的瞳孔里倒映着防爆门外密密麻麻的骨刃寒光。
人群顿时化作惊恐的洪流,双手抓住身旁一切能够利用的东西、物品,朝着另一道防爆门飘去,但有人却被漂浮的管线缠住腿部,而慌张的情绪让其更无法在短时间内解围。
虽说现场一片混乱,但能够在空间站工作的人们,多少还是比寻常民众的素质要强,半数以上的人们在异虫到来前成功逃离。
可余下半数就没那么好运了。
一名年纪尚浅的女维修师,因空间站的重力系统失效,加之她所处的位置没有任何能够抓住、攀附的东西,导致她只能悬空在观测舱的舷窗穹顶下,并眼睁睁的目睹防爆门终于彻底崩解。
吼————!!
伴随刺耳的嘶吼,数十只跳虫的镰刀状前肢撕开最后的屏障,其甲壳上还挂着空间站守卫的残破制服碎片。
失重的观测舱内,时间仿佛被拉长成痛苦的慢镜头。
紫色的菌毯从破损的防爆门蔓延而入,在舱壁上攀爬出狰狞的脉络。
跳虫们镰刀状的前肢钩住舱壁凸起,甲壳与金属摩擦出刺耳的声响,但它们在失重环境下显得笨拙许多,不得不依靠不断蹬踹舱壁来调整方向。
可是
反而让屠杀变成了更残忍的表演。
一名工程师的腹部被骨刃刺穿,失压的血液在真空中形成漂浮的红色球体。
他的惨叫在头盔面罩内回荡,双手徒劳的抓挠着贯穿身体的虫肢,三只跳虫正用口器撕扯着他的腿部,每一次拉扯都让血球分裂成更小的珠滴。
!!!
穹顶下的女维修师徒劳的蹬踏着空气,眼泪在失重环境下凝结成晶莹的球体,悬浮在她的脸颊两侧。
她看到下方六米处,另一名技术员正被两只跳虫“分食”,它们像拆解玩具般将那个男人撕成两半,肠脏和碎骨在舱内缓缓飘散。
更可怕的是,那人竟然还活着,断裂的声带发出无声的惨叫。
当刺蛇群涌入舱门时,女维修师闭上了眼睛。
那些修长的怪物在失重环境中反而更灵活,它们用尾钩固定住舱壁,骨针发射器开始充能,甲壳缝隙渗出荧绿色的生物光。
她似乎都能听到骨针划破空气的尖啸——
轰.轰隆——!!
可突然,整个空间站剧烈震颤,舱壁的铆钉迸射出火星。
女维修师被一阵气浪掀翻,后背重重撞在观察窗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