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叔叔,快拍!它在对我笑呢!”
三大爷在屋里炒瓜子,锅里“噼里啪啦”响,瓜子香混着煤烟味飘出来。“张奶奶,过来尝尝这盐炒瓜子,”他往盘子里倒,“小雪吃瓜子,来年不缺零花钱。”
张奶奶捏了颗剥开:“比炒货铺的香。我年轻时在乡下,小雪天就围着火炉炒瓜子,你爷爷总抢着吃,烫得直蹦。”
李爷爷推着轮椅进来:“我闻着香味就来了。这瓜子得就着酒吃,傻柱,有二锅头没?”
傻柱从柜里摸出瓶酒:“给您倒点,暖暖身子。不过别多喝,您这腿不能沾太多酒。”
傍晚,雪还没停,院里的灯亮了,黄澄澄的光落在雪地上,像铺了层碎金。周阳在给雪兔加固,怕夜里被风吹倒。三大爷在数炒瓜子的利润,嘴角抿不住笑。许大茂的直播间里,雪兔的视频引来了上万个赞。二大爷的画眉鸟在笼里打盹,笼衣上落了层雪。
槐花趴在窗边,看雪片在灯光里跳舞,手里攥着颗瓜子。“张奶奶,”她轻声说,“明天雪会更大吗?能堆个雪人当门卫吗?”
张奶奶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会的,小雪下得越密,大雪就越厚。等大雪那天,咱堆个比你还高的雪人,让它给咱院看门。”
小雪的雪下到后半夜就停了,天刚蒙蒙亮,院里的积雪已经没过膝盖。槐花裹着张奶奶缝的厚棉袄,踩着齐腿深的雪往厨房跑,棉鞋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像在唱一首笨拙的歌。
“傻柱叔叔!雪停啦!”她扒着厨房的门框喊,呼出的白气在鼻尖凝成小水珠。傻柱正蹲在灶台前添柴,火光把他的脸映得通红,听见喊声直起腰,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醒这么早?去看看三大爷在不在院门口扫雪,昨儿他说要比周爷爷起得早呢。”
槐花跑到院门口,果然看见三大爷披着羊皮袄,手里握着把大扫帚,正一下一下扫着积雪。扫帚划过雪地,留下道干净的褐色痕迹,像在白纸上画直线。“三大爷,您输啦!周爷爷在那边堆雪人呢!”槐花指着东边的墙角笑。
三大爷回头瞅了眼,果然见周阳正滚着个大雪球,雪球沾着雪越滚越大,像块慢慢长大的奶油蛋糕。“他那是投机取巧,”三大爷嘟囔着,却加快了扫雪的速度,“我这是为街坊扫路,他那是自己玩!”话虽如此,嘴角却翘着,眼里藏着笑意。
厨房的烟囱里冒出笔直的白烟,裹着面香飘出院墙。张奶奶坐在炕沿上揉面,面团在她手里变得越来越光滑,像块温顺的玉。“槐花,过来帮我按面团,”她拍了拍案板,“刚发好的面得使劲按,把气排出去,蒸出来的馒头才瓷实。”
槐花伸出冻得通红的小手,按在面团上,软乎乎的面团硌得手心发痒。“奶奶,这面像三大爷养的猫,看着硬,摸着软。”她边按边说,面团在手下慢慢舒展,像打了个哈欠。
“就你比喻多,”张奶奶笑着用擀面杖敲了敲案板,“赶紧按,按完了咱蒸红糖馒头,你不是爱吃带枣的吗?”
傻柱端着锅从灶房出来,锅里煮着的红薯“咕嘟咕嘟”响,甜香混着蒸汽漫了满院。“张奶奶,红薯快熟了!”他把锅放在院里的石桌上,揭开锅盖,腾腾的热气里,红薯皮裂开一道道缝,露出金红色的瓤,像藏着夕阳的碎片。“槐花,拿碗筷来,刚煮好的红薯最甜!”
槐花刚跑进厨房,就撞见许大茂举着手机,正对着灶台拍。“家人们看,这就是老北京的小雪天,锅里蒸着馒头,灶上烤着红薯,外面堆着雪人……”他转身看见槐花,赶紧招手,“快过来,网友们想看你昨天堆的雪兔!”
槐花跑到院角,那只系着红围巾的雪兔还站在那儿,只是耳朵尖有点化了,像被啃过一口。“它瘦了!”她有点着急,伸手想把雪往雪兔耳朵上补,却被周阳拦住。“别碰,太阳出来就该化了,”周阳蹲下来,用手给雪兔捏了对新耳朵,“这样就又精神了。”
他的手套上沾着雪,像戴了副白手套,指尖却红通通的。槐花忽然发现,周爷爷的耳朵上冻出了个红疙瘩,像颗小草莓。“周爷爷,您耳朵冻了!”她扯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踮脚往周阳脖子上绕,“我这围巾厚,给您暖和暖和。”
周阳愣了愣,笑着按住她的手:“爷爷不冷,你戴吧。”但还是让她把围巾系在了脖子上,红色的围巾衬得他眼角的皱纹都软了些。“走,咱去看傻柱蒸的馒头,闻着香味就知道准好吃。”
厨房的蒸笼“滋滋”地冒热气,笼屉缝里钻出的白气在房梁上聚成小水珠,顺着房梁往下滴,像下了场小雨。傻柱站在灶台前,时不时揭开笼屉看一眼:“再等五分钟,红糖馒头得蒸透了才软乎。”
张奶奶从柜子里翻出个铁皮盒,打开来,里面是晒干的红枣,个个饱满红润。“等会儿把枣铺在馒头上,”她挑了几颗大的递给槐花,“尝尝,这是霜降时晒的,甜得很。”
槐花咬了口红枣,甜味顺着舌尖往嗓子眼里钻,像吞了颗糖。“比三大爷的炒瓜子还甜!”她含着枣说,声音含混不清。
“那是自然,”三大爷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还攥着扫帚,“这枣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