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多可笑啊。
席初初凝视这张曾让她魂牵梦萦的脸。
前世她就是溺死在这双含仿佛被世间错待了的双眸中,直到被他一刀捅入血肉内的那一刻,才看清他眼底的厌恶与凉薄。
“你一个奴才……”她轻抚腰间玉佩:“也配与朕论‘计较’?”
裴燕洄眸子此刻黑得瘆人,像是浸了墨的琉璃,幽幽地望着她:“陛下,您说得对,陛下是圣天,奴才是贱泥,任人践踏是应该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8章交印信(第2/2页)
若是从前,这招自轻的言语百试百灵。
她会慌慌张张来哄,会赐下珍宝,会……像个傻子一样原谅他所有背叛。
“既然你的人说你的权力是朕给的……”席初初伸手,眉眼弯弯,梨涡浅浅,讨要道:“那么朕既然能给,那就能收回来吧,现在朕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交人,要么……就交印信吧。”
东厂众人倒吸冷气。
裴燕洄也怔在原地,肌肉瞬间绷紧,又立刻恢复如常。
连苏子衿都忘了哭泣,一脸震惊地看向女帝。
那个对裴督主千依百顺的女帝,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是吃错药了吗?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裴燕洄面容平静如深潭,连睫毛投下的阴影都纹丝不动,他恭敬地卸下腰牌:“奴才……遵旨。”
他跪得笔直,双手奉上象征东厂权柄的玉印。
显然,他是笃定席初初不会接,对于拿捏她的手段,他太懂了。
席初初的确没有立刻去接。
她俯视这个曾将她玩弄股掌之间的男人,原来只要她不高兴,这个权倾朝野的裴督主,在她面前,就会是这样卑躬屈膝的样子啊?
“陛下!”随侍太监德禄突然小跑过来,着急地说道:“你别跟裴督主置气了,赶紧说说软话吧,您惹他生气了,他再不理你,难受的不还是你自己吗?”
席初初眯起眼:“这个也掌嘴。”
影十六简直就是席初初的“言随法出”,飞快逮住人,就是一顿狂扇。
在清脆的巴掌声中,席初初轻轻掰开了裴燕洄的手指,动作优雅得像在解开一件礼物,将那一枚玉印收入囊中。
“既然裴卿如此在乎这个女刺客,那朕就成全你们,人你留着,东厂的印信朕就收回了。”
这枚方玉印的收回,并不能将阉党一举歼灭,甚至对于其内部运转影响不大,毕竟东厂认的是裴燕洄,不是她手中这件死物。
但通过此事,她要让那些立场中立的人明白,她席初初可不会再放权给裴燕洄了。
阳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得足以笼罩跪在地上的他。
裴燕洄瞳孔紧窒。
他仍保持着僵直的跪姿,掌心却被指甲掐出血痕,只为忍住当众夺回方玉印的冲动。
不对……全都不对。
那个为他一笑能放火烧殿的席初初,怎么可能会对他这般绝情,人又怎么会在短短数日间改变这么多?
“阿丑,走。”她转身,厚重的披风在空中划出凌厉弧度。
等着吧,裴燕洄,从她这里得到的一切她会一点一点收回去,并且她的恨意他也必须全部承受到底。
裴燕洄猛地抬头,却只看见女帝远去的背影。
“督主……”心腹凑近低语:“陛下定是一时气恼,您也知道陛下对您的心思,你如今护着别的女人,叫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