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组成周天星斗大阵。
照雪剑突然迸发极寒剑气,地宫四壁显露出三千道封印符箓——竟全是他的字迹。
鼎底传来惊天巨响。赵无涯的狞笑声自穹顶落下:\"多谢陆主簿补全最后一道本命剑气,钱母通天阵已成!\"
陆渊的肉身开始玉化,眼瞳却突然窥见惊人真相:那些嵌在尸骸心口的钱币里,分明流动着大景国二十州百姓的魂火。
照雪剑灵突然化作冰凤直冲地脉。寒霜顺着青铜导管逆向漫延时,陆渊在结冰的丹纹钱币里看到更可怕的预兆——每个钱币方孔深处,都悬浮着景泰帝的面容。
这位号称闭关十年的君王,竟是将自己炼成了天道钱母的器灵。
地宫穹顶轰然破裂。三百枚血祭钱母裹挟着银浆冲天而起,在云端结成遮天蔽日的钱罡剑阵。
陆渊在完全玉化的瞬间,终于参透铸币司天井里那首暗藏十年的谶语:\"金银本是杀人铁,紫气从来百姓血。\"
最后一缕意识消散前,冰封的钱币核心处突然亮起青光。
那分明是凌虚剑宗十六道本命剑气强行逆转周天,将通天钱母阵改成了弑君剑符。
铸币司上空的银云翻涌如沸,突然炸开三百道裹挟龙气的血雨。
乾罡剑阵压城的刹那,陆渊玉化的指尖忽然崩裂出细密裂纹。
地宫中三百具剑修尸骸的心脏位置亮起幽蓝寒光,竟与赵无涯玄铁烟杆上镶嵌的冰魄珠产生共鸣。
景泰帝的龙吟声从云端传来时,照雪剑残片突然刺入陆渊僵化的眉心。
紫府内已成玉雕的元婴突然睁开双目。
陆渊的意识在濒临消散的瞬间,竟通过钱母通天的灵力网络,窥见了更宏大的血腥脉络——户部黄册上的墨字正在化作锁链,每一笔勾勒都对应着某个村落井底的青铜镇物。
而那些被投入玄武鼎的本命法宝,分明与各州城隍庙的香火愿力结成因果蛛网。
\"原来镇国钱母不过是个幌子......\"陆渊碎裂的元婴突然捏出反宫马指诀。
当年凌虚剑宗十六位长老传授的绝天剑意,竟在他们化作尸骸的丹田处重新凝结。
穹顶垂落的青铜导管突然结满霜花,通天钱母表面的丹纹裂出三千道剑气。
赵无涯的玄铁锁链突然转向直刺云霄。那锁链穿透银云时暴露出本体——竟是首尾相连的五十枚洪武通宝,钱眼中流出的却是皇陵金井中浸泡帝棺的汞浆。
当地脉深处传来棺盖挪动的闷响时,陆渊终于看见真相:
景泰帝龙袍之下根本不是肉身,而是由历代铜钱拼接成的符甲,心脏位置赫然跳动着半枚碎开的至正通宝。
照雪剑突然自爆为漫天冰晶。每一粒冰屑都映照出不同时空的画面:
洪武年间的铸币厂里,开国大将的魂灵正被浇铸进铜锭;正德年间的宝钞司地下,数以万计的修士元婴正被炼成油墨。
陆渊玉化的躯壳寸寸剥落时,竟有星斗之力从地脉倒灌而入——那是凌虚剑宗初代掌门埋骨的陨铁,感应到本门剑意苏醒后自行破土。
\"陛下可知钱能噬主?\"陆渊最后的元神突然遁入通天钱母的方孔。
当三百枚钱母组成的周天星斗阵开始逆旋,每枚钱眼都浮现出太祖皇帝临终前刻在皇极殿梁柱上的血字:
\"金银重器,亡国之门\"。
景泰帝符甲上的铜钱突然接连爆裂。
那些承载着二十州百姓魂火的丹纹钱母,此刻竟被凌虚剑意改写成弑君的诅咒符。
当第一枚洪熙通宝裂成两半时,整座皇城的坊市同时传来龟甲开裂之声——封印在玄武门下的前朝国运,正顺着逆转的钱母阵反灌入陆渊破碎的元婴。
皇城上空风云变幻,通天钱母阵的逆旋引发了天地异象。
景泰帝发出愤怒的咆哮,他的符甲上光芒大作,试图抵御这股弑君的力量。
而陆渊的元神在钱母方孔中飞速穿梭,不断强化着诅咒符的威力。
各州城隍庙的香火愿力开始紊乱,那些被因果蛛网束缚的力量纷纷倒戈。
户部黄册上的墨字锁链断裂,村落井底的青铜镇物光芒黯淡。
随着一枚枚铜钱爆裂,景泰帝的力量逐渐被削弱。
突然,他从云端扑下,想要抓住陆渊。
就在这时,地脉中涌出的星斗之力与凌虚剑意融合,化作一道巨大的剑影,迎向景泰帝。
“轰!”剑影与景泰帝的符甲猛烈碰撞,天地间仿佛被撕裂。
最终,景泰帝的符甲破碎,他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一团血雾消散。
而通天钱母阵也随之瓦解,化作无数光芒洒落。
陆渊的元神回到了他逐渐恢复的肉身中,缓缓睁开双眼,看着这劫后余生的景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