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浮现的并非倒影,而是平行时空里十七个正在崩塌的大明朝贡体系。
沈砚还未从这惊变中回过神,福船的桅杆上突然伸出无数条触手般的绳索,将他紧紧缠住。
船上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一个身着西洋服饰的身影缓缓走出。
“沈少监,你以为你能阻止这一切吗?这大明朝的气运,早已是我们囊中之物。”
此人操着一口流利却怪异的汉语说道。
沈砚冷哼一声,手中铜针闪烁着奇异光芒,他运起内力,挣脱了部分绳索。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天空突然划过一道流星,流星坠落在运河中,激起巨大的水花。
水花消散后,一个神秘老者现身,他目光如炬,扫过众人,“你们妄图以邪术操控国运,必将遭到天谴。”
说罢,老者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运河中的诡异力量开始消退,福船上的异常现象也逐渐平息。
沈砚望向老者,心中燃起一丝希望,而那西洋人则脸色大变,慌乱地指挥着手下做最后的抵抗。
《开元占经》的暗语在船帆亮起时化作磷火,沈砚突然读懂户部誊录的密档:
工部去年铸造的五百门红夷大炮,炮膛内壁全刻着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套保合约。
那枚带齿轮的摇光部件被他抛向河心,竟与坍缩的米粒浑天仪咬合成精密星盘,将整条运河抬升至四维空间。
量子纠缠帆的经纬线突然实体化,勒住某个正欲遁入虚空的锦衣卫指挥使。
沈砚的判官笔挑开其飞鱼服,露出胸口的英式怀表:
表盘黄道十二宫被改造成k线图,机芯里转动的不是齿轮,而是压缩着西北大旱时百万饿殍的磁流体制品。
“你们竟然把开封府的地券做成了信用违约互换(cds)!”
沈砚满脸惊愕,他手中的星晷如同一道闪电,猛地扎进指挥使的檀中穴。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从指挥使的身体里喷涌而出的并不是鲜血,而是一张张正在被强制平仓的期货合约。
这些合约在空中飞舞,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
与此同时,船头的天妃像突然出一阵清脆的破裂声,宛如玻璃碎裂。
随着天妃像的裂开,一股神秘的力量从内部释放出来。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藏在沉香木里的竟然是德累斯顿机械钟的结构。
那复杂而精密的齿轮相互咬合,正以一种惊人的度运转着。
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些齿轮似乎在将万历朝的矿税进行某种换算。
随着齿轮的转动,矿税的数据被转化成了比特币的哈希值,一连串神秘的数字在空气中闪烁。
子夜观星台的铜仪缺口喷出暗物质流时,沈砚终于完成最后一道对冲操作。
他将《崇祯历书》残页抛入量子纠缠帆,大明两百年气运的伤口突然开始增生新的时空维度。
运河两岸的垂柳在四维空间里暴长,枝条上悬挂的不再是柳叶,而是各省灾民按满血指印的电子仓单。
十二艘福船在天妃泪状的激光中解体,每个部件都在坍缩成不同时间线的赈灾粮。
暹罗稻米里的纳米浑天仪逆时针旋转,将已经交割的做空合约重新拆解成基本粒子。
当南京城墙浮现出银河证券交易代码时,沈砚蘸着朱砂的铜针已将其改写为洪武三年的星象防御符箓。
五更梆子响过三遍,溃散的量子基金操盘手在运河底显形。
他们的手持终端正播放着平行时空的败局:
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九日的煤山歪脖树上,某个被套牢的做空者正在上吊,而李自成的大顺永昌通宝上,赫然印着沈砚在《开元占经》写下的对冲公式。
就在众人以为危机解除之时,一道黑影从河底冲天而起,竟是那西洋人召唤出的上古邪物。
它身形巨大,周身散着邪恶气息,所到之处时空扭曲。
沈砚迅集结力量,与神秘老者并肩作战。
他手中的铜针光芒大盛,神秘老者则施展强大法术,二者合力对抗邪物。
邪物疯狂攻击,激起的浪涛差点将众人吞噬。
沈砚瞅准时机,将带有特殊力量的摇光部件掷向邪物,神秘老者也出致命一击。
邪物被击中,出凄厉惨叫,身体逐渐消散。
随着邪物消失,运河恢复平静,时空维度也稳定下来。
沈砚望着远方,深知这场危机虽已暂时解除,但背后隐藏的黑暗势力或许还未罢休。
他握紧手中的铜针,暗暗誓,定要守护好大明朝的气运,绝不让这些邪恶之人的阴谋得逞。
晨雾散尽时,漕运总督的官船碾过水面残存的k线图。
沈砚怀中滚落的摇光部件已锈迹斑斑,唯有星晷上的血卦依然泛着冷光:
那是下一个冰河期的太阳黑子周期数,也是新世界资本游戏里最后的对冲坐标。
沈砚带着摇光部件与神秘老者回到钦天监。
刚踏入观星阁,便见阁内一片狼藉,典籍散落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