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磨损的杀戮机器,开始游走在城墙最危险、压力最大的地段。他不再一味硬抗所有攻击,进化带来的超凡速度和反应让他能够进行有效的闪避和格挡,但他依旧会“刻意”地让自己承受一些非致命的伤害——刀锋的划伤、流矢的擦碰、甚至偶尔飞溅而来的碎石。
每一次受伤,都让他身体的某项机能得到微小的提升,都在为他的进化之路添砖加瓦。他的刀法依旧毫无章法可言,没有任何花哨的技巧,只有最简单、最直接、最高效的劈、砍、刺、撩,每一招都融合了在生死边缘进化出的战斗本能,专挑蒙古军中的十夫长、百夫长等军官和最为勇猛的战士下手。
他所过之处,蒙古兵凶猛的攻势为之一滞,如同沸汤泼雪,守军的防线压力骤减。他一个人,仿佛成了一面移动的、不可摧毁的壁垒。
当夕阳如同一个巨大的、泣血的伤口,缓缓沉入远方的地平线时,持续了一整天的血腥攻防战,终于暂时落下了帷幕。
城墙上下,尸积如山,残破的兵器、旗帜散落一地,暗红色的血液几乎将每一块墙砖都浸透,在夕阳余晖下反射着妖异的光泽。
林凡独自一人坐在那段被他守住的缺口垛口上,手中拿着一块破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那把早已彻底卷刃、甚至崩出几个缺口的腰刀。他身上的衣甲破烂不堪,被干涸和未干的血污浸染得看不出本来颜色,但破烂衣物下裸露出的皮肤,却光洁紧实,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连一道最细微的白痕都找不到。
残阳如血,给他挺拔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悲壮而神秘的金红色光边。
周围的士兵,包括那个兵痞队长王老五,都自发地离他一段距离,不敢靠近,更不敢打扰。他们用混杂着敬畏、感激、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的目光,偷偷打量着那个孤独的身影。低沉的交谈声在人群中窃窃私语地流传开来,一个充满敬畏的绰号,不胫而走:
“不死的……死神……”
林凡对身后的议论充耳不闻,他的目光越过布满尸骸的城墙,投向远方那连绵不绝、灯火初上的蒙古大营,眼神幽深如古井。
第一天,过去了。存活任务,仅仅是这场进化盛宴的开胃菜。这座名为襄阳的熔炉,和他通往未知巅峰的进化之路,都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