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也听得陈稚鱼心口一沉。
她已经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们之间哪里还做得了好朋友?如今事已至此,此事已经被她提前处理的干干净净,便势必不会让自己再找到与她相关的证据,可是他们心里头都清楚,此事因谁而起,又怎么可能做到心无芥蒂的相处呢?
尽管恭华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姿态,可她自己也是关心则乱,事态急迫之下,自己做出的反应全是漏洞,尚且不自知。
宫中出现了流言,攀扯上前朝的侯爷,大理寺少卿,此事不过是小范围的传开,并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
陆家自己都没有什么话,圣上也不曾责问什么,身为陆家的女儿——皇后也没有只言片语,她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长公主,却急吼吼的替他们料理了这件事情,这本身就是说不通的。
即便当真觉得宫中流言扰攘,也该是统管六宫的皇后去处理,再不济也是协理六宫的贵妃去处置,何时需要让她这样不打招呼的就给人通通安排好了呢?
细数之下,尽是破绽。
哪里是她一句我与你是最好的朋友就可以解释的。
恭华抬手,阿若提着精美的食盒走上前来,将盒子放在了桌面上,她看向陈稚鱼,说道:“我知道你的性子,即便这件事情你不曾发作,但心里头肯定也是不痛快的,旁的事情上我宽慰不了什么,但这些甜点,可是我专门从京城带过来的呢,只望你吃进嘴里甜到心里,就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通通忘掉吧。”
她体贴入微,满脸笑意,好似一颗真心全付,丝毫不藏……
有那么一瞬间,陈稚鱼当真快要说服自己,或许是他们猜错了,这件事情与她没有丝毫的关联,又或许,自己那日的话,她听进了心里,产生了悔意,所以才做出今日弥补之事。
“殿下待我以诚,稚鱼必以诚待之,我这两日确实不大舒服,我只是在想,背后做这事之人,我与她之间可否有仇?她为何想要破坏掉我安稳的日子,殿下,你说,这人心肠是不是太坏了?”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却犹如一把重锤,狠狠地捶在恭华的心口。
她勉强一笑,宽慰道:“都是宫里的宫人,听风就是雨,以讹传讹,眼下都已经处置了,你那日的猜测也并未证实,稚鱼,莫再多想了。”
未坐多久,恭华留下甜点就离开了。
她自己也有些坐不下去了,如今再见陈稚鱼,看着她那双眼睛,恭华就能想到自己曾经算计过她的事情,而她那样聪慧,丝毫不入圈套,这让她有些挫败,亦有些说不出的动容。
若让她在意的女子是一个不长脑子的蠢笨女人,也不值得她费这番心思了。
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经历过一遭,方知想要瓦解掉他们并不容易,可是已经走到这一步,再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再想作罢,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陈稚鱼看着那盒甜点,眉头轻拧,让唤夏将里头的东西取出来,下去有几个姐妹分了,让她们将这食盒清洗干净了再还回去。
张媛媛就抱着阿珂进来,笑眯眯的说:“让我们来看看,陆家的河东狮吼,在做些什么呀?”
陈稚鱼起身去迎,听了这话面上一红,把朝中那些拿此话揶揄的人骂了个遍。
而此同时,接到消息的陆菀正在吃蒸饺,听了恭华的作为以后,她放下了筷子,食欲淡了几分,自己的耳目得来的消息更加全面,她知道的也就更加清楚。
“掩耳盗铃,贼喊捉贼,这么迫不及待将此事料理了,倒不像她一贯的作风,她这是在急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