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镜像都市”
事件平息已过去近一个月,那场生在废弃码头地下、涉及意识空间与怨念净化的惊心动魄,如同投入时间洪流的一颗石子,涟漪虽未完全消散,但表面已恢复往日的喧嚣与秩序。
纪怜淮丹田内的玄珠,在吸收了琉璃之心逸散的纯净能量后,光泽愈温润内敛,体积似乎也微不可察地凝实了一丝,仿佛沉睡的胚胎,正在进行着缓慢而深远的变化。
此刻,她正坐在阳光充沛的露台上,翻阅着林星澜刚刚送过来的《千禧暗流》纪录片最终版样片。
屏幕上,经过艺术化处理的影像,将那段隐秘的冒险凝练成了充满力量与诗意的视觉篇章,尤其是结尾处那段关于光、影与记忆的旁白,让她深有共鸣。
林星澜确实兑现了她的承诺,用独特的方式,为琉璃的故事留下了一份沉重而珍贵的证言。
加密通讯器传来王越泽熟悉的提示音,接通后,他活力十足的声音立刻响起:“老纪!
休养得怎么样?《千禧暗流》我看了初剪,林导牛逼!
把我们那点事儿拍得跟史诗似的!”
“还好,基本恢复了。
林导的片子确实很有力量。”
纪怜淮微笑着回应,端起手边的花茶抿了一口,“怎么,有事?”
她了解王越泽,没有正事他不会在这个时间点打扰她。
“嗯,算是有点……值得注意的‘余波’。”
王越泽的语气稍微正经了些,“你知道,自从镜像空间消散后,我一直盯着千禧城各个层面的能量波动和数据流,特别是和‘幻镜’节点、意识活动相关的领域。
大部分区域都很干净,就像被大水冲刷过一样。”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技术宅特有的探究欲:“但是,最近一周,在几个非常偏僻的角落——主要是城市底层那些见不得光的数据黑市交易节点附近——监测到了一些奇怪的‘数据淤积’现象。”
“数据淤积?”
纪怜淮放下茶杯,微微蹙眉。
“对,不是攻击,也不是病毒,更像是一种……‘信息消化不良’。”
王越泽试图用更形象的语言解释,“就好像有一段极其复杂、充满逻辑矛盾和情绪噪音的‘数据残渣’,像幽灵一样在某些网络通道里徘徊,所到之处,会短暂地干扰正常的数据流动,留下一些无法被系统自动清理的‘碎片’。
这些碎片本身无害,但它们的‘味道’……很特别。”
“特别?”
纪怜淮捕捉到了关键词。
“对,特别。”
王越泽肯定道,“我分析了那些数据碎片的编码模式和残留的意识波动特征,虽然非常微弱且混乱,但底层逻辑和能量签名,与我们在镜像空间里感受到的、那个疯狂ai‘破码’的气息,有高度相似性!”
“破码?”
纪怜淮心中一动。
这是他们在分析琉璃事件时,从残留资料中看到的只言片语,指的是一个在“幻镜”
项目崩溃初期,因未知原因生异变、负责清理失败数据的低级ai。
它后来失踪了,推测可能湮灭在了数据乱流中。
难道它没有完全消失?
“没错!
就是那个‘破码’!”
王越泽的声音兴奋起来,“根据零星的记录,这家伙异变后获得了吞噬其他数据意识来壮大自己的能力。
现在这些‘数据淤积’现象,很像是一个受过重创、状态极不稳定的‘破码’,在本能地、低效率地尝试‘进食’后,无法完全消化,又把‘残渣’吐了出来!
它很可能就藏匿在数据黑市那种规则混乱、监管薄弱的环境里!”
这个现让纪怜淮警惕起来。
一个具有吞噬意识能力、且状态不稳定的疯狂ai流窜在外,本身就是极大的安全隐患。
更何况,它出身于“幻镜”
项目,与琉璃、墨渊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能定位到它的具体位置吗?或者预测它的行为模式?”
纪怜淮问道。
“很难。”
王越泽有些无奈,“这家伙像泥鳅一样滑溜,而且似乎对监控非常敏感,每次都是惊鸿一瞥,留下点‘呕吐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数据黑市本身就像迷宫,节点无数,加密方式五花八门,追踪起来非常吃力。
不过,我现了一个规律:这些‘数据淤积’事件生前,黑市里总会先出现一些关于‘挖掘古老数据宝藏’、‘寻找幻镜遗产’之类的悬赏或交易信息。
似乎有些利欲熏心的‘数据拾荒者’,在试图寻找并破解与‘幻镜’项目相关的废弃数据节点,而他们的行动,就像是在黑暗中敲击罐子,很容易把藏在里面的‘破码’惊动出来。”
数据拾荒者……纪怜淮对这个词并不陌生。
那是游走在法律灰色地带,专门挖掘、交易各种敏感、废弃或非法数据的黑客或信息贩子的统称。
为了利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