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有人更是怨声载道的,先前好不容易将办事严厉的谢大人请了回去,没想到谢凌半月回来,这次却成了他们的顶头上司!
接下来,这群官员便作鸟兽散。
今日门庭若市,之后接连几日,门口一个宾客的人影都见不着,鸦雀无声,只剩一片死寂。
谢凌来的前几日便整治了南京官场的不良风气,得了南京右都督崔志敏的赞赏。
他本就六部官员多有关系牵扯,唯有像谢凌这样油盐不进的人,才能整顿这一帮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谢凌便下令军民协力整饬城防,调配兵马,整肃军纪,半夜又召集各卫所将领在城内议事,为叛军进攻南京做好万全之策。
然而,这些军民都对这个空降而来的谢大人充满了不信任。
他不过是一介文人,何曾真懂得行军打仗之事?
种种质疑在军士和百姓之间流传着。
有人看着远处一身白衣的谢大人,对着旁边的军士面色鄙夷道:“纸上谈兵谁不会?依我看,大伙都别听这谢大人的。”
“看他那白净模样,怕是连刀都提不动,真打起来,能指望他带咱们守住城吗?”
谢凌虽有所察觉军营里的骚动,却从未辩解,只是每日亲临校场检视操练,一日比一日严厉,而到了深夜便伏案研究舆图至天明。
若有军士不服,谢凌身为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却换下了一身绸缎,每日只着一身粗布衣衫,与士卒同锅而食,同营而宿。若是遇到需要上阵杀敌的情况,谢凌一介文人也跟着他们一样翻身上马,执剑与将士们一同冲锋陷阵。
军士之中许多人对他的偏见都开始动摇了起来。
他们突然发现,谢大人跟他们印象里那些文文弱弱的文臣并不大一样。
谢凌虽是清瘦,却是常年习武不辍,宽大布衣下实则是劲瘦有力的躯体,并不输于他们这些每日在外风吹日晒的军人,一招一式皆透着练家子的功底。
随着谢凌每日没有架子地与他们同吃同住、并肩操练,很多人都被他的魅力和气度给折服。
他们仿佛看到的是身先士卒的主将,而非高高在上的钦差大员。
这样一个月下来,谢凌一张白净的脸都被晒得些许黝黑,谢凌却毫无怨言。
叛乱的状况远比谢凌想象中的要糟糕,从未踏出过京城一步的慕容深竟对大明疆域舆图及各地官场积弊如此了然于胸。加之京城起初并未将这支叛军放在眼里,不过半月之间,南方各州县竟相继沦陷,局势急转直下。
谢凌站在城楼上,望着南方渐次燃起的烽火,面色凝重。
慕容深的叛军并非乌合之众,其进军路线刁钻狠辣,专攻防御薄弱之处,显然这位久居大内的皇子竟然有着在军事上的天赋。
更令谢凌心寒的是,许多州县守军竟不战而降,可见慕容深对地方官员的拉拢渗透已非一日之功。
慕容深过去在浙江福建一带贩卖私盐谋取巨利,便是为了用源源不断的金银,暗中贿赂福建总兵,积蓄力量,伺机起兵叛乱。
谢凌早在来南京的路上,当即向宫中密奏了一封揭露慕容深企图谋反的信函,然而密信是否安然送达御前,却仍是未知之数。
而他更担心的是慕容深早有预料,他这封信被慕容深的人给半路截胡了。
谢凌只得先行出兵,平定南京周边州县的叛乱。他亲自坐镇中军,连下数城,将叛军的外围据点一一拔除。
七月末,探子却回报叛军主力已逼近南京,大战在即。
南京的军士备战了一夜,福建叛军却未直扑南京,而是分出数股精锐,渗透江南各州县,劫掠粮草,切断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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