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了一夜。
据说,她大婚的那天,沈小侯爷红着眼,偷偷翻上了东宫的墙只为了偷看一身红色嫁衣的她。
但这只是传闻而已,是不是真的并不能证实。
阮凝玉在庭院里寻找了一圈,很快便见一个穿着玄色窄袖骑装的少年正斜倚在园中的一棵槐树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去的,一如当年般懒洋洋地交叠着双腿躺在上面晒太阳,虽纨绔潇洒,却贵不可言。
阮凝玉都走到了槐树下,也不见他垂眼皮看过来。
她仰头,“你在这里做什么?”
沈景钰把玩着手里的东西,不羁地笑了,“你们谢府的墙都没把天全给挡上,本世子有本事,自然想过来就过来。”
就知道这个混世魔王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定睛一看,才看清楚他手里在把玩的竟是那日他在姚国公府门口骑马从她头上摘走的白色珠花。
阮凝玉黑脸。
她忙去让春绿把沈景钰往书案上丢的东西拿个箱子给装了起来。
她将这箱子放在槐树底下。
“小侯爷,这些东西还给你,免得被人发现了又给你我添麻烦。”
沈景钰却在树干上坐了起来,曾经那双满眼都是她的星目里只剩下来了冷嘲热讽,“表姑娘,你还是叫我阿钰吧,你以前最喜欢叫本世子阿钰了。”
“那日躲在洛阳山上的山洞里避雨烤火时,你边喊着本世子的名字,一边亲我……说来我学会接吻,还是姐姐亲自手把手教我的呢。”
阮凝玉比小侯爷大一岁。
她很快红了脸。
当过皇后,岂容他人在她面前放肆说这些污言秽语。
“住口!”
听到她语气的变化,沈景钰眯眼看了过来,他盯着这张他朝思暮想的脸,讥讽地勾唇:“也是,这些你早就忘了。”
“看来,没有了我,你也能过得很好。”
阮凝玉心里有火,一时也不说话了。
忽然间。
少年注视着她道:“阮凝玉,其实我不介意。”
“什么?”他这次声音就变得很小了,又刮起了风,阮凝玉没听清。
沈景钰却红了耳根,他看了她一眼,便抿唇偏过脸去。
语气很冷硬,“没什么。”
阮凝玉并不好奇,她只想驱客:“沈小侯爷,烦请你马上离开吧,若是被谢府的人发现,舅爷们又是不会放过我的……”
“本世子自是知道!”沈景钰眉眼沾了戾气。
如果没有万全不被别人发现的胜算的话,他是绝不会过来她的海棠院的,他不想拖累她。
“至于你以前赠的那些东西……”
阮凝玉想了想,近日那个教谢易墨礼仪的安阳嬷嬷入府便是最好的时机。
沈景钰脸色更难看了。
让她归还那些东西本就只是他为了接近她找的借口而已,如何真的会想让她将礼物归还然后跟他撇清关系?
他巴不得她一辈子都不会还给他。
他送给她的大多都是些实用之物,这样……她每次见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就会想起他,就会念着他的一些好。
沈景钰越想越烦躁,他很快从槐树上跳了下来。
见尊贵恣肆的少年忽然出现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