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二位举杯共饮。”
在少白冥君两侧,两尊道人齐齐举杯。
一人身着福禄锦袍,头戴紫金冠,赫然是木元界的紫极上人。
另一人身着木华道袍,头戴竹冠面色苍老,乃是招星界的枯藤老人。
谁也没想到这两位赫赫有名的炼虚散修,竟然被少白冥君给请来了。
一盏酒罢,少白冥君说道:“我等皆非大千世界出身,不过凡俗微末之辈;有今日之道行功果,非是天眷,若无绝争之心,早不知身死何处,化作枯骨尘埃了。”
“和那些大千世界、纯阳圣地出身的天骄相比,我等着实卑微了些,虽心慕大道,可叹有志而无力,难以与之争锋。”
“说来不怕两位笑话,哪怕时至今日,按理说我有了如今的道行,放眼诸天万界也算是一流人物,游历各方大千也是座上客,可见了那些圣地道子们,依旧感觉这背不是直的。”
说罢,少白冥君似是自嘲般的自饮了一盏:“之前我去栖云洲麓山见玉宸灵渊真君,明明我痴长些岁数,道行还比之高深些,可望着灵渊真君那永远笔挺的身形,总是难免自惭形秽啊。”
紫极上人把玩着酒盏,似笑非笑:“冥君有话不妨直言,说这些东西,能乱了谁人心思?”
枯藤老人则是沉默不言,只是慢慢饮酒,好似两耳不闻窗外事。
少白冥君眉眼一挑:“此番请两位来,乃是两位与我一样,非大千世界人物,更非纯阳圣地出身,我等唯有合作,才能和那些天骄们一争机缘。”
“我方玄来这天元界,便是为了机缘而来,若不是有那纯阳遗泽,我干嘛要冒着身死道消的风险来这和一群圣地道子争长短?”
“两位且扪心自问,尔等真是来这散心观光的?真无心去争一争那虚无缥缈之机缘?”
“大道需争,若连争斗不敢,这辈子便也就是被圣地之人踩在脚下了。”
紫极上人沉默了,低头看着桌案上的酒盏,不知从那残存的酒液里看到了什么。
枯藤老人则是沙哑着嗓子:“大道需争,这话老朽认。”
“机缘种种,不在你手,便是被他人争了去。”
“可是上一个与老朽说这话,请老朽赴宴的,是那九州界乾坤道宗的天运麒元真君。”
紫极上人有些诧异的看了眼枯藤老人,这话无疑是说麒元真君都败给灵渊了,你方玄又算什么?
少白冥君听了这话却是不怒反笑:“枯藤真君敢说这话,也算是坦诚相待了。”
“不瞒两位,我从未想过与灵渊真君争长短,麒元真君何等威风,何等人物?来了天元界七洲五海都要给他面子,一道法旨下去便是广邀仙真赴那太乙仙宴。”
“我方玄何德何能与麒元真君相比?”
“只是有些机缘,不在天元界之内,而在天元界外。”
“天元如棋局,乃是各方纯阳圣地瞩目之地,可天元之外,却大有可为。”
不在天元界内?
紫极上人和枯藤老人皆是有些好奇,但面上依旧不显,还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少白冥君也不继续说了,只是笑道:“二位道友还请仔细想想,这天元界七洲五海地,九州界的麒元真君,沧海界的四海真君,大荒界的玄鹏少君,还有三界大千的灵渊真君”
“一界之中,挤进来如此多的洞玄,不觉得太挤了么,我等何必非要在此界逞英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