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还有其他患者,淳静姝交代松烟给顾于景煎药后,便给其他人看诊了。
顾于景坐在小塌上,似眯眼小憩。
来回奔走下来,淳静姝额头起了细细的汗珠。
“淳大夫,你都满头大汗了,要不先换一身衣裳?或者将丝巾解下?”邻居花大娘前来看诊,好心道。
淳静姝下意识地扯了扯脖子上的丝巾,似无意中瞥了顾于景一眼,“没有关系,我擦擦汗便好。”
她本无佩戴丝巾的习惯,可是今日从客栈回来后,她对着铜镜绾发时,发现了自己脖子上有一抹醒目的大红印。
那是顾于景昨夜留下的。
他在亲热时,喜欢发狠在人身上留下痕迹,六年前,他与自己春风一度,身上留下的痕迹足足隔了半个月才消退,心上的痕迹隔了六年才慢慢淡化;
而昨夜不过是蜻蜓点水,脖子也依旧被他留了印子。
她不想,不敢也不能示于人前,只能用丝巾包住。
可,按照约定的日子,淳启哲应该还有几日就会回来,这道红痕要在他回来之前消失才好。
虽然,今日一早她已经用上好的药膏涂抹过,也不能确保那红印能按时消退。
这样想着,花大娘看诊结束后,她便来到药堂对着铜镜再抹了一层药膏。
她太过于专注,完全没有留意到走进来的顾于景。
“淳大夫,去书院吧。”
冰凉的膏体缓解了红肿的灼热,而顾于景低沉的声音,却让这抹灼热再次蔓延。
淳静姝慌忙系上丝巾,随意打了一个结,气息有些不稳,“顾大人,我还要留在医馆看患者,今日可能没空去书院。”
她还没有想好如何说服夫子,也没有把握确定夫子是否会答应自己的请求。
“我刚刚在外面看过了,医馆没人了。”顾于景扬起下巴。
淳静姝看了一眼门外,确实已经无人影在走动,她吞了吞口水,“顾大人,您身子还有低热,不宜奔波劳累,我便不劳烦您了,一人去书院就行了。”
她不想与顾于景同行。
“无妨,不远,我本也要去书院,顺路而已。”
“可我们……”
淳静姝再三拒绝,顾于景却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与理由,让松烟将马车掉头。
淳静姝没有退路,若是再推脱,只会显得自己心中有鬼,反而引人起疑,她咬唇上了马车。
马车鸾铃声响起,朝着书院驶去。
淳静姝靠着车帘,离顾于景很远,尽量不看他。
自从昨夜,她对顾于景那份敬而远之的心思,越发强烈;
而眼下,身份危机还未解除,让她更有种坐立难安的感觉。
她这种疏离而又忐忑紧张的样子,顾于景一早来到医馆时便注意到了,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味道。
她已为人妻,昨夜之后,他便告诫自己,不要再闯入她的世界。
今日从书院拿到狼毫笔时,他本想让松烟来送,可不知怎么的,他自己来了。
他看到了淳月的无理取闹,便挪不开脚步,虽然她应对有据,没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