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淳静姝却再也没有见过那根红绳。
因为,那根她满含心意编织的红绳,早就被顾于景扔掉了。
在某个被遗弃的角落里,被老鼠啃食,或被日晒雨淋。
也是,一根红绳而已,他顾世子要多少有多少,怎么会在意?
而她大概是因为分了气运,所以这九年才会过得这么苦吧。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将头发放到红绳里了。
“这位公子,今日淳大夫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辰给公子看诊呢?”
村长打破了沉默,问顾于景。
见顾于景打扮不凡,气质矜贵,语气也客气了几分。
一旁的松烟据实做了回答。
只是隐去自己曾想让淳静姝给自己主子以身解毒的事情。
他本想说淳静姝医术不精,但在顾于景的示意下,他未提及。
松烟扶着顾于景坐下。
虽然顾于景在此多有不便,可淳静姝也不好开口请他离开,何况,她眼下还要应对李夫人。
“这样看来,淳大夫今日确实没有时间做其他事情,也没空见李罗。”
村长朝着那华贵的妇人开口,“李夫人,你觉得呢?”
“今日没见,谁晓得以前有没有见?那件小衣……”李夫人依旧不松口,但底气已没有先前那般足。
淳老太太与淳月也持观望的态度。
“李夫人,不若我问你几个问题,来证明我的清白如何?”淳静姝开口。
“什么问题?”
“你夫君个子比你高一个头,耳畔有一颗血痣,身形消瘦,时常着一件藏青色的外衣?”
“是,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夫君前段时间,可否去过隔壁青兰镇?”
“是,去过。”
“你夫君最近是否眉须脱落?”
“有。不过他年纪不小了,眉须脱落不是很正常?”
“你夫君的手背上的肌肤,最近是红色的,对吗?”
“是,他说是烫伤的……”
“那是他没有跟你说实情。”
淳静姝看向村长,“村长,这件小衣上有一股独特的胭脂香,我只在一名病人身上闻到过。”
她抱着淳遇初走到案桌前,翻开医案。
将其中的一份医案交到村长手中。
“那名男病人,叫罗李。他第一次来时,身上便有这种胭脂香,还很浓。经过方才我与李夫人的问答,我基本上可以断定,来我医馆看诊的罗李是化名,真名是李罗。”
霁溪镇是通州最大的镇,管辖范围广,有多个码头,贸易便利,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淳静姝虽然在这里住了三年,但是也不认全这里的所有人。
李罗化名成罗李,淳静姝不知,实属正常。
“你少用看病来搪塞了!医案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