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此刻的顾为经和同样的名气伦勃朗拥有的名气也许不相上下。
两个人的故事很像。
又截然不同。
他们名气的来源不一样,意义内含也不一样。
一者来源于己身,一者诉诸于他人。
两个伦勃朗,全都是伦勃朗。
让评论界心生欢喜的《玛丽亚·特里普肖像》和让他们心生疑惑的《夜巡》全都是伦勃朗的画。
卡洛尔的《雷雨天的老教堂》也许确实是《玛丽亚·特里普肖像》不假。
顾为经自己的作品到底是不是《夜巡》?乃至于到底有没有资格去用这样的比拟,沾人家伦勃朗的边。
依在场的很多人看。
这事吧——
还有得去说着呢!
看在刘子明这么推崇他的份儿,顾为经顶多顶多也就只能算得上是1617年的伦勃朗。
那个被惠更斯所赞助的天才画家。
惠更斯一辈子那么多的子女,也只有一个成为了伟大的科学家。
惠更斯大概一辈子也赏识了很多画家。
终究。
只有一个成为了伦勃朗。
想来,在场的很多人,在和他一起举起杯子,说那句“敬第二个鲁本斯,也敬第一个伦勃朗的时候”,内心中实际上带着分外奇怪的情绪吧?
称不上满怀藐视。
仅是颇为微妙。
刘子明面无表情的嚼着嘴里的虾片,品尝着虾糜被高温油脂所逼出的芳香气,心情同样也颇为微妙。
他仔细的观察着顾为经。
好的幽默故事从不止于幽默,也不止于“一声笑声”。
笑容是情感的不经意间的流露与宣泄。
纵观整个人类的绘画历史,记录“笑容”的作品极为罕见,在整个肖像画的领域内十不足一,把时间放在古典美术范畴内,也许十不足一就要直接变成了百不足一乃至千不足一。
微笑既难维持,又难控制。
往往诞生又消散于转瞬既逝的瞬息,很难被精确的捕捉。
早期的欧洲的保守人士又认为,嘴唇存在的意义便是包裹牙齿,对所有人来说,在任何公开场合露齿而笑,都是不体面的行为。对于真正的高贵的淑女来说,这个行为更是不优雅的,乃至于是淫乱的。
这一瞬间。
她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精确掌控能力,她抛弃了淑女的优雅,让自己屈从于欲望。
不管那时的戒律多么的野蛮落后,又冷酷无情。
可就算是真正冷酷无情的人,她也是会笑的。
就是有这样的时候,你把自己绷得紧紧地,发自内心的相信自己不会笑。
不过没有理由的,你还是不自觉笑出了声。
大笑亦或者苦笑。
饱含温度,亦可能心生嘲弄,反正人们就是这样笑出了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