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宴的比试结束后,才是真正饮酒作乐的宴会。
但头上别着那玫瑰金赞的赵明珠已经不能再静下心去品尝佳肴菜点,或是先前喝下的酒开始醉人,或是刚刚少年“胆大包天”
的做法太过暧昧。
借着酒劲,赵明珠下了观楼就要去找裴逸麟。
果然,赵明珠还在几阶楼梯上,就看见裴逸麟抱着双臂靠柱站在不远处,嘴角浮着浅浅的笑意,像是知道赵明珠会追下来找他一般。
他就站在那里,看着心上的姑娘。
酒意似乎更浓眷,赵明珠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脸颊阵阵烫。
她抬脚就要走下最后几步阶梯,冲下去找裴逸麟问个清楚。
偏偏大脑已经被酒精占据主导地位,迷迷糊糊之间她竟失足从台阶上踩空,眼看就要坠下——但是赵明珠最终落进了一个充满淡香又清爽的怀抱里。
“看见我,这么激动?”
裴逸麟稳稳接住几乎是“飞扑”
过来的赵明珠,然后将她扶稳站在地上。
浑身轻飘飘的赵明珠没好气地一拳打在裴逸麟身上,她想诘难,开口却宛如撒娇:“一根破簪子别我脑袋上然后掉头就走,你这算什么意思?天天缠着我,还跟着我去江南算什么?说什么要陪着我报”
“仇”
还没说出来,裴逸麟立刻捂住她的嘴:“你这个小酒鬼,喝两口就口无遮拦了。”
裴逸麟的手心带着温热的触感,捂住了赵明珠后半句危险的醉话。
看着她因酒意和激动而泛红的俏脸,那双迷蒙中带着嗔怒的眼睛,裴逸麟只觉得心跳如鼓,又心疼又好笑。
“一根破簪子?”
他松开手,顺势轻轻刮了一下她挺翘的鼻尖,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赵明珠,你见过谁会把‘破簪子’别在心上人的间?还是当着全京城的面?”
他微微俯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戏谑笑意的眼,清晰地映着赵明珠有些呆愣的面容。
“天天缠着你?跟着你去江南?”
裴逸麟的声音更轻了,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磁性,“那是因为江南的风雨,淮梧的险路,我都想陪着你一起走。”
夏风拂过,带着西苑残余的花香和酒气。
赵明珠只觉得脸上的热度非但没有褪去,反而像燎原之火,瞬间烧到了耳根。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几乎要挣脱束缚。
裴逸麟的话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千层浪。
他的眼神太认真,太炽热,让她无处躲藏。
赵明珠猛地别开脸,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强硬:“裴逸麟,你少在这里花言巧语!
什么心悦不心悦的我还要考虑考虑呢!”
她说着“考虑”
,眼神却有些慌乱地四处飘,就是不敢再看裴逸麟。
看着她这副明明心慌意乱却强装镇定的傲娇模样,裴逸麟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他也不戳破,只是直起身,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好,那你慢慢考虑。
不过,”
他指了指她间那支玫瑰金赞,“这定情信物,我可是送出去了,概不收回。”
“谁跟你定情了!”
赵明珠羞恼地跺了跺脚,感觉再待下去自己就要烧着了,“我我找玉珠去了!”
说完,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转身就朝着宴会人多的方向跑去,脚步还有些虚浮,但背影却透着一股仓皇的可爱。
裴逸麟站在原地,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抑制不住地高高扬起。
他抬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脸颊滚烫的温度和间的馨香。
“小骗子,”
他低声自语,笑意盈满眼底,“明明就心动了。”
夕阳的余晖将赵府的门楣染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赵明珠带着一身未散的酒气和脸上可疑的红晕回到府中时,意外地现前厅灯火通明。
“父亲!”
赵玉珠惊喜的声音传来。
赵明珠抬眼望去,只见风尘仆仆的赵明成刚脱下外袍,正由刘氏服侍着净手。
他眉宇间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但看到两个女儿,眼神还是柔和了下来。
“父亲!”
赵明珠也连忙上前行礼,心中那点旖旎心思被父亲归家的喜悦冲淡了些许。
“嗯,刚到不久。”
赵明成点点头,目光习惯性地在赵明珠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他锐利的视线落在了女儿髻间那支过于华丽耀眼的玫瑰金簪上。
那是簪花宴的魁奖励。
赵明成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赵玉珠眼尖,立刻捕捉到了父亲的目光,又看看姐姐脸上还未完全褪去的红霞,促狭一笑,主动解释道:“父亲,您可瞧见姐姐头上这支金簪了?这可是今日簪花宴上文魁的彩头呢!”
“哦?”
赵明成看向赵明珠,眼神带着询问。
赵明珠有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