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乔先听见了爽朗不羁的笑声后,才看见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女子大步走来,随着众人行礼迎接。
“姨母来了怎么不提前说声?”
见她来了,武圻脸上笑容明显变多了许多,“孤也好在门口迎接。
见姨母这状态,可是身上旧伤均已恢复了?”
“讲这些虚礼做什么。”
武嫖拍了拍武圻的肩,“我的那些旧伤早已恢复了,只是你母皇一直担忧着,便又到温泉庄子里养了一段日子。”
“这位是?”
武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极其突兀的禹乔,面上多了几分好奇。
禹乔想起了自己的人设,忙小跑着凑上去,又行了个礼,动作夸张到衣角翻起,语气也骤然抬高了许多:“臣禹乔见过骁勇善战、英武不凡、屡建奇功、文韬武略的成王殿下!
不瞒殿下,臣仰慕殿下已久,只是苦于身份悬殊,一直没能见上殿下一面。
今日见了成王殿下,才知这传闻不曾欺我。
成王殿下果真如传闻中说得那般孔武有力、高大威猛……”
见她库库说了一大堆的赞美词,武嫖像是被她逗笑,亲自扶起禹乔:“禹卿夸张了。”
其他人都能瞧见,储君的面孔在这一刻冷了下去,嘴边挂着的笑容也浅了很多。
“姨母,怎么不见表弟?”
武圻出声问道,打断了武嫖与禹乔继续沟通。
禹乔像是刚注意到武圻脸色般,缩着肩退了下去。
“你表弟自然也是来了的。”
武嫖子嗣不多,膝下只有一个儿子,“他被人引去男席了。”
“上一次宫宴,表弟水土不服,卧病在床,还未曾见到。”
武圻侧身,做出了请的手势,“姨母也别在这站着了,与孤一同入席吧。”
武圻像是刻意遗忘了禹乔一般,没有再让禹乔靠近。
旁观了这一切的冼盈川微微皱眉。
她特意找了个机会,好心提醒了禹乔:“你对成王的态度太过谄谀了。
现在,外人都认为了你是储君殿下的人,你这举动不是打了储君的脸面吗?”
禹乔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她与武圻配合默契,就是为了这样的效果。
禹乔故作愁眉苦脸:“哎呀,这……这不就是小事吗?殿下应该不会同我计较吧。
殿下真是难伺候。”
冼盈川瞳孔地震:“你怎么连这话都说出来了?这种话根本说不得啊!”
果真是能写出《喵喵赋》的花瓶,连这种最浅的事都看不透。
冼盈川长叹了声气,刚想劝禹乔多注意言行,却又见五皇女来了,忙拉着禹乔向她行礼。
在宴会上看见禹乔,程慈珠并不意外。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个美人是如何低头哈腰地跟在储君身后。
程慈珠心情复杂,这么一个美人怎能成了这副舔狗样呢?
虽然观念不同,但程慈珠也没想用着自己的皇女身份去故意压制禹乔,只是让冼盈川与禹乔起来,随后也在席上入座。
她现在得了皇帝武婃的喜爱,风头正盛,一落座就有大臣端着酒杯来与她说话。
程慈珠明显现她的那位皇姐脸色难看了许多。
成王武嫖像是不懂京中形势:“这不是小五吗?之前见她一直蒙声不吭的,现在怎么换个样似的?”
“女大十八变。”
武圻端起了茶盏,微抿了口茶水,脸色依旧难看。
程慈珠还是怕了这源源不断的应酬和那位储君愈难看的脸色。
她想起了府中幕僚的话,还是寻了借口,暂时离席。
武嫖也注意到了武圻与程慈珠之间的微妙气氛。
此次宴席虽分了女男席位,但中央却没有放置屏风。
武嫖便把她的独子武胜汝唤来:“胜汝,来与你表姐请安。”
只见一个着着华服美冠的矜贵男子不紧不慢地起身走来。
武胜汝在席位上坐着早就觉得不适了。
身为成王武嫖唯一的孩子,他比大多数男子幸运多了,又因样貌很有武嫖的英气,很得武嫖宠爱,从小也没有被什么男仪拘着,在边疆那一带自由惯了,骑马射箭什么的样样都会,被武嫖惯成了混世魔王。
因此,武胜汝很是看不上男席那些抹粉涂脂的男人们。
在现一些男子都羡慕地恭维着一个名叫“崔桦”
的男子且羡慕的理由是因为他嫁给了一个空有美貌的花瓶,武胜汝不屑之色都要溢出来了。
京中男子皆是这般无聊吗?
武胜汝暗想,如母亲所愿跟储君行礼后,又坐回了男席上。
有些性子柔顺的男子见他是成王独子,有心讨好他,却得了他的白眼。
“郎们唧唧的,离我远一点。”
自诩有女子气概的武胜汝很是不屑。
他母亲给他取的名可是“胜汝”
,可是有“胜女”
的含义!
这足以见得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