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死了那匹被她骑走的马。
他的四肢也有力,他比马匹还要听话。
为什么不能将他骑走?
用那双结实有力的腿狠狠夹着他的身躯,用那双温暖干燥的手轻轻拍着他的头颅。
元愆不由得又往她离开的方向走了几步,春风中似乎残留着她留下的气息。
他正欲离去,却发现不远处的地面上有什么东西闪烁着微光。
元愆走近一看,发现了一只珠钗。
他目光闪烁,见四下无人,快速地将这珠钗捡起,揣入了怀中。
银钗藏在了胸口处,它好像也在跟他一样发热,烫着他的胸口。
禹乔……禹大人……
元愆最后回去后也在默默念着那个人的名字。
他卑贱无比,是污浊不堪的地。
她清贵无双,是高高在上的天。
但再高贵的人,都得踩在地上行走。
虜隶们所住的屋子破旧不堪,大通铺上横七竖八地能躺下二十个虜隶。
被排挤的元愆只能挤在角落里睡。
他对此也没有什么怨恨,只是将外衣脱下,盯着外衣上的脚印发呆。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抹鞋印轻压在了胸口的位置,生怕会把这鞋印弄没了。
他原本也是静静地待着,却被一个虜隶少男打断了。
那少男态度极其嚣张,将一堆脏衣物扔在了他的身上:“还在这做什么?没事可以做了吗?还不快把我们的衣服洗了,要是没洗干净,让我们在禹大人面前丢了脸,你就完了。”
那少男也是平日里指挥惯了元愆。
元愆并不在意他的语气,他只是焦急地剥开那些被扔来的脏衣服,从最底下拿出了自己那件破破烂烂的外衣。
脚印没有了。
贵人出行有马车,走的路也多是仆人们打扫干净了的,再怎么脏,也脏不到哪里去。
这也导致禹乔留下的脚印并不深。
那少男见他攥紧了外衣,嗤笑道:“哟,也知道打扮了?觉得这身衣裳配不上你?就你这副鬼样子,即便是穿上了传说中的无缝天衣,也没有女子会要你吧……”
元愆薄唇紧抿,耳畔似乎又传来了禹乔走前的奚落。
她说他是粗鄙俗物,她说他连她夫郎的一根手指都比不过。
他知道自己就是在痴心妄想,他都在努力把这些奚落忘记,却被旁人又勾了出来。
连她留下的脚印也没有了。
虜隶少男也是在别处受了气,这才把气撒在了最好欺负的元愆身上。
虜隶少男说得起劲,但说着说着,声音却越来越小。
原因无它,他看着元愆格外阴沉的面孔,暗暗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你,你还不去做?”
他刚后退了几步,却见元愆黑着脸扑了过来。
他原先奚落嘲笑元愆体量大,可当元愆真正扑上来,开始狠狠掐住他的脖颈时,他才发觉自己竟然连挣脱的能力都没有,连求救声都发不出。
&nb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