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太阳穴,从桌边站了起来,“我得回去。”
明鹤神色黯然,努力挤出笑来:“女君,您看,你走路都晃着身子呢。”
他快步上前,想要搀扶禹乔,却被禹乔轻推了一把,踉跄了几步。
禹乔自信一笑:“呵,我堂堂一个大女子,一杯酒而已,哪还需要什么搀扶?”
为了表示自己没有醉,她还喝完了壶里的酒,拿着一个剥了一半的橙子,跌跌撞撞地离开了玲珑阁。
明鹤无奈极了。
这踉踉跄跄的步伐怎么看都不像是清醒着的。
他实在担心她会醉倒在大街,又怕明面跟着会惹得她不快,便只能跟玲珑阁管事说了一声,披了件黑袍偷偷跟在禹乔身后。
直到看见禹乔安全抵达了崔府侧门后,他才松了一口气,放心离开。
回去的路上,明鹤还遇到了盘查。
他知道他的状况不对。
一个合格的探子不该如此多情。
一个合格的探子再怎样融入到敌国去,都不会忘记自己来自哪里。
若是禹乔今夜留下来了,他会怎么做?
他会像一个普通的坤元男子一样,乖乖地成为她欲望的容器,顺从地把身心都交付于她。
他站在坤元的街巷里,在乍起的晚风中渐渐迷茫,忘记了燕国的路与月。
他已在不知不觉中被同化了。
明鹤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心中悲凉。
夜风微凉,迷迷瞪瞪的禹乔坐在了假山上,把变凉的双手捂在了发热的脸上,低语轻喃:“好暖和啊。”
意识朦胧间,她好像听见了崔桦带着人在喊她。
禹乔探出头往下看,只看见了夜色中上下浮沉着几颗头。
她咧开嘴笑。
嘿嘿,一群矮子!
她是比山还要高大的禹乔!
区区矮子,也敢在她这个大高个面前班门弄斧!
她身高二米二!
心满意足的禹乔又开始用双手捧着越来越热乎的脸。
她坐得高,被风吹了几下后,就哆哆嗦嗦地爬下来了。
“睡觉。”
她念叨着这两个字,晕乎乎地原地转了半圈,才终于找着了路。
刚走了几步,她就听见了匆匆向她奔来的脚步声,温暖的斗篷将她微凉的身体包裹了起来。
“原来在这。”来人松了口气,“别动,我替你系好衣带。”
他身上有淡淡的暖香飘来,说话语气轻柔得像一朵云:“喝醉了吗?难怪今天回来得晚了。”
“呵,小矮子,”禹乔冷笑,“永远都不要低估一个身巨人的酒量。”
“好,我是小矮子,你没有醉。”他很识趣,笑声像是被夜风拨动的玉铃,“快些回去吧,虽然已是暮春,但京城偏北,夜里还是很冷的。你是要干大事的人,冻坏了身体就不好了。你的正夫和小侍见你一直未归,一直在到处找——你,你怎么了?”
禹乔迷糊间听到了“夫”,抱住了站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