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
彭院正砰砰磕着头,不敢再说。
白院判见老友受罚,直愣愣开口,“娘娘明鉴,光从医术说,小女的医术已在老臣之上,更在彭医正之上,做个院正倒也不是不配”。
彭院正,“……”
谢谢?
白贵妃被他顶得一愣,随即大怒,“放肆!一个黄毛丫头也配做我大萧太医院院正?”
“娘娘您只是个贵妃,不也照样拿着凤印?倒好意思问别人配不配!”
萧序小嘴一张,嘲讽的话往外直冒,句句致命。
“现在所有人都在商讨怎么样才能救皇祖父,怎么样才能叫皇祖父少吃点苦头。
娘娘倒好,倒是使劲在这里纠缠到底谁才配做太医院的院正!
怎么?
白侯爷的禁军统领做腻了,想改做太医院院正了?娘娘在这种时候纠缠不清?”
“你——”
白贵妃气得摇摇欲坠,纤细白嫩的手指指向萧序,“你放肆!”
萧序腾地起身,猛地一把拍开她的手,冷笑。
“孤是太孙,是储君,这世上配指着孤,骂孤放肆的只有皇祖父一人!
白贵妃,你再掌凤印,也只是个贵妃,还不配!”
一个接一个“配”字,被萧序尚且稚嫩的嗓音咬得字正腔圆。
一群太医听得头都不敢抬,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
白前,“……”
唔,终于知道外人口中萧序“淘气任性,肆意妄为”,到底是怎么个肆意妄为了。
白贵妃抖得如雨后残荷,软软往下倒去。
五皇子急得大喊,“母妃,你怎么样!”
白前抢上一步,急道,“娘娘发急症了!彭医正,皇上的毒不急在一时,先看娘娘要紧!”
很快,屋外的奴才涌了进来,又很快一拥而出,带走了白贵妃和五皇子,还有一半的太医。
这一场闹剧从开始到散场,孝仁宗都一直保持沉默。
疼痛磨去了他所有的精力和情绪,他是个自私的人,这种时候,除了自己,他想不到其他人,包括自己宠了二十余年的白贵妃。
他甚至没听他们在闹什么,他在思考,该不该让白前出手。
“皇祖父!”
碍眼的人全都走了,萧序扑到孝仁宗身边,双手握住他的手,恳切开口,“皇祖父,白神医很厉害的!
白院判都说了,她肯定能治好您!”
“好”。
孝仁宗嘶哑的声音响起,“朕听序哥儿的”
天子下了令,白院判再不愿,再不敢,也只能偷偷瞪女儿几眼,遵旨去准备。
此时天已黑了,不方便动针,且还有许多东西要准备,当天晚上,白前就留在了宫中。
第二天正午,天光大亮,白前一边做着针灸的准备,一边柔声细语地劝慰孝仁宗放宽心怀。
她甚至难得戏谑地说了一句,“民女会用麻药,皇上您一觉睡醒,就不疼了。
如果还疼,民女保证,最多再睡七天,您就真的不会疼了”。
她的声音清凌凌的动听悦耳,饶是在疼痛中,孝仁宗也不自觉笑了起来。
白前又对萧序道,“殿下已经从昨夜守到现在了,先去睡一会。
等殿下醒了,皇上就好了”。
萧序摇头,“孤看着你给皇祖父扎针”。
白前也就不再劝,笑道,“殿下看,民女倒是不怕的。
毕竟殿下就算学会了,也不会和民女抢生意,单管看就是。
对了,五皇子还没回来么?要不要也来看民女扎针?”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觑着孝仁宗的反应。
孝仁宗安静躺在床上,双手交叉放在腹部,双眼覆着白绫,一动未动,仿佛根本没听到他们的谈话。
萧序嗤笑,“胆小鬼!他来了有什么用?
一点子血说不定就能吓跑了,就别来添乱了!”
白前点到为止,没有再说。
很快,孝仁宗因着麻药的作用沉沉睡去。
在十数位太医的监督下,在萧序的陪伴下,白前有条不紊地为孝仁宗扎针解毒。
一个时辰后,白前将所有的银针拔下。
两个时辰后,孝仁宗醒来,喝了药又沉沉睡去。
第三天早晨,孝仁宗醒来,双眼处的痛苦已经大大缓解。
虽然还是疼,却已经不再像刚开始疼得浑身发抖,面容都控制不住地扭曲变形。
太医院众人均是松了口气,孝仁宗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一定是最先倒霉的!
孝仁宗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院正将白前请了过去,拿出一幅画请她过目——
正是许远程献给萧序的先贞顺皇后画像。
白前的目光仔细扫过那一面面光可鉴人、不知用什么颜料描画而成的穿衣镜。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