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先皇后在容貌上能与前前平分秋色,气质上也绝对比不上!
这个世上又怎么会有人能像他的前前般质如春风,徐徐一笑,便能叫寒冬冰消?
许远程紧紧盯着白前鲜少展露于人前的笑容,盯得眼前都开始模糊了。
恍惚间,白前温和的笑脸竟是与画中先贞顺皇后镜前、镜中的笑容重叠在了一起——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太监悠长的唱礼声打破了一室寂静。
许远程回过神来,忙别过目光。
他是天天对着画想前前,想得魔怔了。
别说身份、年纪、容貌上天差地别,就是气质上,两人也完全不同,他怎么会觉得她们像?
他自嘲苦笑,不经意间就对上的唐知味的目光。
唐知味显然也是听到唱礼声,匆忙别过目光。
那双总是温柔含情的桃花眼中,是还没来得及藏起来的伤痛。
浓得几乎溢了出来,溢满他那张被世人盛赞为京城第一美男子的脸。
唐知味是在伤心?
在看到先贞顺皇后的画像后?
许远程心中有什么一划而过,他正要抓住,却又被萧序的欢呼声打断。
他再去想,那点灵光便如他曾经以为触手可及的白前般,藏进了内心深处。
明明就在那里,却始终无迹可寻,无法抓住……
萧序已欢快跑到殿外,抱着孝仁宗的胳膊,拉着他往里跑。
“皇祖父!快来看!
许状元找回了皇祖母的最后一幅画像!
我终于看清皇祖母长什么样子了!”
孝仁宗脚步一顿,随即大踏步进了殿内。
在看到画像的一瞬间,儒雅温和的帝王蓦地红了眼眶,颤抖着伸出手碰了碰画中美人的脸颊。
又受惊般收了回去,按在了通红的眼角,沉声开口,“序哥儿,先和你的小友们去御花园转转”。
萧序听话地带着众人去了御花园,却明显地心神不宁。
他还在惦记那幅画。
他虽然不记得自己的皇祖母,却是听着孝仁宗讲述着先贞顺皇后的故事,讲述着先贞顺皇后对他的宠爱长大的,对先贞顺皇后向往又孺慕。
此刻乍然得了她生前的画像,只想向孝仁宗追问当年的事,自然没了过生辰的心思。
唐知味识趣地找了个理由,带着众人告辞出宫。
刚出宫门,就有御前的太监来宣许远程见驾。
白前正要上前和许远程说句话,叫他回头去有间医庐一趟。
他已向众人沉默一抱拳,掉头就走,一副唯恐他们沾他光的模样。
白前,“……”
那天,她到底还是说错了话,气着许远程了?
唐知味装模作样一叹,“许氏果然是许氏,那样的东西也能掘地三尺找了来。
许状元这一去,必定要和他的名字般前程远大了”。
宋正则懊恼一拍脑门,“我们家也一直在找,谁知道竟然让许远程那厮抢了先!
不行,我要回去告诉我爹一声!”
宋正则跑了,霍幼安俯身抱拳,是个也要告辞的姿势。
唐知味掐准了时机,趁他还没开口时,“悄声”问白前。
“白神医,怎么一个个地陪你看了场杂耍就变得古古怪怪的?
霍指挥使陪你看过杂耍后,就再也不登有间医庐的门了。
轮到许状元陪你看杂耍,结果不但不登有间医庐的门了,越性儿地连你,连着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都不理了。
这却是个什么道理?”
霍幼安刚刚弯下的腰立即撑直了,什么?
前前竟然和许远程看杂耍去了?
在他不敢见她,连有间医庐都不敢去的时候?
唐知味唯恐天下不乱的舌头继续鼓动着,“不如这样,今晚白神医也陪我去看场杂耍?看这京城的杂耍到底有何特异之处?”
白前仿佛根本没听出唐知味的调侃之意,认真点头,“好,萧姐姐去不去?”
前前竟然还要和唐知味一起去看杂耍!
霍幼安截断萧软软的话头,“她去,我也去,我们一起去!”
霍二爷这辈子最爷们气概的几句话,全用在了这里。
唐知味觑了他一眼,挑眉笑了起来,“好啊”。
一起去好啊,说不定明天就又能吃到清风茶馆的早茶了!
霍幼安的目光下意识看向白前,又猛地抬起头,匆匆丢下一句,“我还有事”,落荒而逃。
唐知味啧了一声,以手遮唇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笑道,“今儿我已经请了休了,白神医也关了有间医庐。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白神医给我扎几针,我好困”。
终于想扎第二针了?
白前有些意外,“去你家?”
唐知味又打了个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