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低下头来,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既然侧妃如此信任我,我定当尽心竭力,不负所托。”
花百娆笑容和煦:“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随我一起回府吧。”
言罢,二人相继走出店门,登上马车。
行不多时,来到景王府门外。
从侧门进入,穿过垂花门,秦容的脚步顿了顿,这是她第一次踏入南苑,里面的景致竟然是这样的。
景王的书房就在不远处,她跟上花百娆的步伐,绕过假山,登上柏木铺设的台阶,来到廊下。
环英依旧坚守岗位,拦住二人,自己站在门外通禀过后,得了景王允许,才让开了身子,准许花百娆进入。
“殿下,”
花百娆一入门说道,“秦容姑娘来了。”
秦容俯身下拜:“婢女秦容,见过殿下。”
“起来吧!”
李彦崇自内室走出,坐到他素日里常坐的桌案旁,“侧妃说你精通文墨,善于计算,是个才女,可否展示一二?”
秦容抬起头来,见面前之人容貌俊逸,端正矜贵,心跳先是漏了半拍,赶忙垂下头说道:“请殿下考问。”
“既然是让你总理北苑事务,心计和筹算缺一不可······”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花百娆、秦容二人才先后退出书房。
李彦崇询问管理之道,秦容对答如流,对她的才思很满意。
随后,花百娆引她去梧桐苑见了映红。
映红已经知道了自己即将接替和管家,总管南苑之事,并和即将离去的和管家交接完毕。
秦容和映红二人见面,寒暄过后,进行了简单的交谈。
随后,花百娆又带她去了北苑,向众人宣布了任命。
最后,秦容返回铺子,处理好手头事务,选出继任掌柜,便走马上任了。
无事一身轻的花百娆除了每日勤苦练习武艺外,一直等待妙远的消息。
自从丛风劫持了她,在城外的土房子里和妙远进行过短暂的见面后,直到今日,不见她的消息。
好在,当迎春花开满枝头之时,妙远再次深夜潜入王府,二人当即约定好了离府的时间。
只是,第二天早上,花百娆的饰盒子里,又少了不少东西。
灵之的亲事议定了,婚期定在下月初。
花百娆笑着接受灵之的邀请,心里却虚,她等不到那个时候,就得走了。
府里掌灯的时候,景王从外面进入,花百娆早已在书房外面等候多时,她迎面走过去行礼:“殿下!”
“有事?”
他的脚步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走。
花百娆只得站起身跟在后面:“此处说话不便,可否允许妾随殿下入书房一叙。”
“进来吧!”
环英走在前面,三两步登上木阶,推开房门,花百娆跟随李彦崇入内。
他没有急着听花百娆说什么,而是走进寝室,在环英的服侍下更换了衣衫,等环英捧着旧衣服退出去以后,才在窗前的软榻上坐下来。
“说罢,什么事?”
花百娆抬起头,直直看着他的脸。
这张脸真好看,完全长在了她的心窝上,马上要走了,再不看,怕以后很难再看到。
“妾要离殿下而去,特来告别。”
李彦崇刚开始还被花百娆看的有些羞赧,一听到她要离开,心中没来由的咯噔一下,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孤王早知你有此意,也说过不会拦你。
但你是花家的人,又是皇后赐婚,你身负使命嫁入我景王府内,哪怕我让你走,良妃也绝不会让你走的。”
“殿下放心,妾已有打算,不会让你为难。”
李彦崇轻轻点头,接着说道:“妙远的确是道义之士,你跟她走,她定然全力护你。
可她自己也是个朝廷要犯,且长空山那边也一直在找她。
黑白两道都想置他于死地,跟着她免不了要东躲西藏,日子异常艰辛也就罢了,恐她双拳难敌四手,让你有性命之忧,你可考虑清楚了。”
“殿下见过我师傅了?”
“见过几面,也让她帮我做过事。”
花百娆心想,这两人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关系都变得这么好了吗?
“师傅的案子,难道就没办法撤销吗?”
“谁让她招惹了城防司?我虽贵为亲王,也要保全己身,无法插手城防司的事务。”
花百娆身处内宅,朝中局势无从了解,也没有给予李彦崇过多的关注。
但掌家这些时日,见景王府此般处境,对时局却也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了。
皇帝表面上对景王千好万好,背地里打压。
李彦崇只能缩着脖子不敢冒头,他怕一旦冒出头来,就被皇帝身边的谄媚之臣抓住把柄,连根拔起,斩草除根。
“······妾走后,请殿下善待梧桐苑里的人。”
“不劳你说,到时,孤王会让映红安置她们。”
“如此,妾便放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