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慢慢变成了温润的琥珀色,盾面上的褶皱中,一页新的经文逐渐成型——上面的文字并非刻上去的,而是由金属自然凝结而成,每一个字都带着淡淡的光晕,仿佛蕴含着宇宙的奥秘。墨尘轻轻抚摸着新铸成的经文,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这一页经文,将记录下这一次钟楼鸣响的真相。
妇孺锻工们则聚集在一片“淬火池”旁,她们的动作轻柔而专注。淬火池中的液体不是普通的水,而是由“褶光滴露”和“时痕泉水”混合而成的“淬体液”,液体呈现出淡淡的蓝色,表面漂浮着一层细密的气泡。每个妇孺手中都拿着一个小小的“滴露瓶”,瓶中装着纯净的褶光滴露——这是从“褶光树”上采集的精华,蕴含着修复时痕的力量。她们的目光落在淬火池中的时痕剑上,那些剑刚刚经过锻打,剑身还带着滚烫的红色,此刻正浸泡在淬体液中,发出“嘶嘶”的声响。一个约莫十岁的小女孩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将一滴褶光滴露从瓶口挤出,滴落在其中一柄时痕剑的剑刃上。滴露与剑身接触的瞬间,“滋”的一声轻响,一股白色的雾气升起,剑身的红色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淡淡的蓝光。小女孩的脸上露出认真的神情,她知道,这一滴褶光滴露,能让剑刃更加坚韧,也能让剑身上的时痕符文更加清晰。旁边的妇人则负责引导滴露的流向,她用手中的“细针”轻轻拨动滴露,让其沿着剑身上的符文流动,确保每一个符文都能吸收到滴露的力量。妇孺们的动作虽然缓慢,却有条不紊,她们的存在,像是为这场炽热的锻打增添了一抹温柔的底色。
就在这时,墨尘刚刚浇铸完成的《时痕经》突然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原本散落在各个锻台旁的经文页像是受到了召唤,纷纷从锻台上飞起,在空中排列成一本巨大的典籍形状。经文上的文字原本已经黯淡了万年,此刻却重新亮起,金色的光芒穿透了火花的光晕,照亮了整片虚空。所有的时痕锻工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空中的《时痕经》——他们知道,这是时痕律要更新的征兆,是宇宙法则即将发生变化的信号。
经文的光芒越来越盛,其中一页经文上的文字格外醒目,那是“时痕律三”:“剑渊不毁,共时不固”。阿烬皱起了眉头,他曾在古籍中读到过这句经文,原本的解释是“剑渊作为时痕的本源之地,若不被毁灭,共时纪元的秩序便无法稳固”,可此刻,经文上的光芒却在不断闪烁,似乎在否定这个解释。突然,空中的《时痕经》猛地一颤,所有的经文页都开始扭曲变形,那些金色的文字从页面上脱离,在空中汇聚成一条细长的“时痕砧链”。这条砧链由无数个小小的“时痕砧”串联而成,每个砧上都刻着锻打的符文,它在空中如同一条活蛇般扭动,迅速向四周伸展。
“小心!”墨尘大喊一声,可已经来不及了。时痕砧链的速度极快,瞬间便缠绕到了所有的时痕剑上——包括阿烬刚刚用作砧板的那柄,也包括淬火池中那些尚未冷却的剑。砧链上的时痕砧紧紧贴在剑身上,发出“咔哒”的声响,仿佛一把把锁,将所有的时痕剑都牢牢锁住。锻工们都愣住了,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时痕砧链是锻造时痕器具的工具,此刻却反过来锁住了时痕剑,这完全违背了他们所知的时痕律。
更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被锁住的时痕剑上,原本刻着的《逆共时律》铭文开始流转变化。那些铭文是“独时者”留下的,旨在打破共时纪元的秩序,文字原本清晰而锐利,此刻却像是被水浸泡过一般,逐渐变得模糊,笔画开始扭曲、重组,形成了一些从未见过的符文。阿烬凑近其中一柄剑,仔细观察着铭文的变化,他发现,那些新形成的符文虽然陌生,却带着一种熟悉的气息——那是属于时痕锻工的“锻打符文”。
“不……不是毁灭……”一个微弱的声音突然从剑身中传来,那是独时者的残影。独时者是上一个共时纪元的反叛者,他们试图用《逆共时律》打破时间的束缚,最终却被封印在时痕剑中。此刻,残影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不解,仿佛颠覆了他所有的认知,“是……重塑……”
“重塑?”墨尘喃喃自语,他突然明白了什么,抬头看向空中的民极钟楼。钟声依旧在响,第七声钟鸣刚刚落下,星锻火花还在不断坠落,而那些被时痕砧链锁住的时痕剑,剑身开始微微震颤,原本黯淡的剑刃重新亮起,这一次,不是《逆共时律》的黑色光芒,而是时痕锻工熟悉的金色光芒。
就在独时者的话音未落之际,所有的时痕剑突然像是受到了某种无形的指令,齐刷刷地调转剑尖,剑刃对着同一个方向——那是“剑渊”的方向。剑渊是时痕的本源之地,深不见底,传说中藏着掌控时间的“监察天蛛”。监察天蛛是宇宙法则的守护者,它的化身在剑渊深处沉睡了无数个纪元,只有当宇宙法则面临重大危机时才会苏醒。此刻,剑渊深处传来一阵巨大的震动,一道黑色的光柱从渊底升起,光柱中,一只巨大的蜘蛛虚影缓缓浮现——那正是监察天蛛的化身。它的八只脚缠绕着黑色的“逆时丝线”,每一根丝线都在腐蚀着周围的时空,显然,它已经被《逆共时律》的力量影响,不再是守护法则的存在,而是变成了破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