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耐烦的南区士兵潦草地记下了一个假名字,领到了一张薄薄的、证明他“已被收编”的纸片。
现在,他就蹲在这里,像一颗被撒入沙地的石子。
吃过东西的人没有散去,三三两两地坐着,低声交谈。
“听说了吗?前两天南区又在征人,说是要打仗。”
“还打?西区不都打下来了吗?难道真要打北边?”
“不像……我听一个小队长喝酒时吹牛,说北边先放着,要打的是别的硬骨头。”
“打哪?”
“管他打哪!听说只要当了南区的兵,每个月真能分到外面运进来的好东西!罐头!巧克力!要是死前能再尝一口那滋味......也值了。”
董峰舔了舔嘴唇,这说的他都馋了,每天都是营内的白面饼,口里真是淡出个鸟来。
不过如果顺利的话,用不了三天,估计一切就能结束了。
看了看天,头顶已经染上了深沉的暮色,再过两三分钟天就全黑,营内没有灯火,摸黑出门万一撞上宵禁巡逻队,不论是谁都免不了吃枪子。
不过也正因如此,路上才清净,更方便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