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他甚至抓住武将收枪的瞬间,仰天躺倒在马背上,反手一枪直取武将的咽喉!
锵!
武将堪堪架住这致命一击,但是颈侧依旧被枪刃割出一道伤口,铁面下的眼睛闪过一丝惊讶。
“很好!再来!”
草原上,两骑交错,枪影如龙。
双枪半空相击,这一次,董峰稳稳接住了武将势大力沉的一击。
两马交错而过,他手腕一翻,枪杆如灵蛇般绕过武将的防御,直插面门。
武将猛地后仰,枪尖擦着铁面划过,在面甲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好枪法!”武将勒马回转,突然仰天大笑,笑声在草原上回荡,惊起远处的一群飞鸟。
“小子,你的马术,确实已不在我之下!”
董峰喘着粗气,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马鬃上。
他咧嘴一笑:“那是不是说明,我已经超过你了?毕竟我骑的可是匹劣马。”
武将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缓缓摘下铁面,露出那张饱经风霜,但仍能称为俊俏的脸。
“相马之术,不归我教。”他冷冷道,目光却落在董峰胯下的老马上,“但你可知,这匹马跟了你多久?”
董峰一怔,低头看向这匹瘦骨嶙峋的老马。
它浑身是汗,肋骨随着呼吸剧烈起伏,但那双眼睛却依然炯炯有神。
“它把性命都交给你了,”武将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可你连它的名字都不曾问过。”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董峰心上,他下意识抚摸着劣马的鬃毛,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未真正在意过这个生死与共的伙伴。
“骑术的精髓,不在驾驭,而在相知。”武将抬起长矛,矛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马如人心,你待它如工具,它便只是工具;你待它如手足,它便是你的手足。”
董峰心头一震。
他忽然想起每次重生时,这匹劣马都会第一时间用头轻蹭他的手臂;想起在最危急的时刻,它总会爆发出不可思议的速度。
“我......”董峰抚摸着老马的鬃毛,正要开口,却见武将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
白色的战袍在风中猎猎舞动,如同北地清风吹散的雾气一般消散。
“等等!”董峰急忙策马向前,“你到底是谁?”
武将的身影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唯有声音清晰传来:“只是个苍天之下的汉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