恸,而是某种隐藏信息的共振媒介。
她的直觉如刀锋划过迷雾,精准地捕捉到那雨滴间隙中的微妙波动:不仅仅是摩斯密码,还有更深层的谐频嵌套,像是层层包裹的密钥。
父亲当年教她的不只是求救信号。
他留下了一套以真实情感为锚点的定位系统——唯有未经修饰的创伤,才能激活这条隐秘通道。
谎言无法产生共鸣,表演无法产生共振,唯有真心才能破除虚妄。
她睁开眼,眼神锐利如刃。
“找到了。”她轻声说道,“你们藏得再深,也逃不过真正的悲痛。”
她拿起电话,声音冷静至极:“通知技术组,准备跨区域溯源分析。我要知道这段雨声,最初是从哪里响起的。”
电话挂断前,她望向窗外,轻声补了一句:
“爸爸,我听见你了。”
而在成都南郊一处荒废多年的科技园区深处,一台常年处于休眠状态的私人服务器,悄然亮起了一盏绿灯。
第152章沉默的回声(续)
雨还在下。
成都南郊的科技园区像一头沉睡的巨兽,钢筋骨架在夜色中沉默矗立。
荒草漫过台阶,藤蔓缠绕着锈蚀的铁门,唯有那栋三层小楼的地下室——那台私人服务器所在的机房——泛着微弱却执拗的绿光。
小陆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熬夜后的沙哑与亢奋:“姐,频谱剥离完成了。雨滴之间的空隙不是随机的,是双层编码结构。外层摩斯密码指向Ip地址,内层……是情感谐频密钥,必须用‘真实悲痛’才能解码。这系统,根本就是以情绪为燃料。”
苏明玥站在服务器前,指尖轻抚冰冷的金属外壳。
她没说话,但心跳比任何言语都响亮。
顾承宇悄然走近,将一张热成像图递到她手中:“设备仍在运行,每日午夜自动上传数据包,目的地未知。但它连接的是‘潮汐协议’的旧网残余节点——一个理论上三年前就被物理隔离的幽灵网络。”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你父亲的名字,在登录日志里出现过十七次。”
苏明玥瞳孔微缩。
她缓缓抬头,目光落在对面墙上那张泛黄照片上。
年轻的苏父站在一群孩子中间,笑容温和,眼神坚定。
他们举着一条手写横幅:“守灯人永不熄灭”。
背景是早已拆除的云港儿童心理康复中心旧址。
而最角落那个扎着红头绳的小女孩,眉眼依稀熟悉——正是已故录音棚老板老吴的妻子,谭疏影。
“守灯人……”她低声呢喃,仿佛有电流顺着脊椎窜上大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一位佝偻的老教师被当地联络人搀扶进来,白发凌乱,眼神涣散。
他是这片园区唯一的留守管理员,姓陈,曾是苏父的学生。
“陈老师?”苏明玥上前一步,轻声唤道。
老人没有回应,只是机械地摇头,嘴里念叨着年月错乱的课程表。
小陆急得直搓手:“完了,阿尔茨海默症晚期,记忆断片严重,怎么问?”
苏明玥沉默片刻,忽然从包里取出一个老旧的p3播放器——那是她贴身携带多年的物件,存着父亲生前录下的最后一段语音。
但她没播放那段话。
而是点开下一首:《小星星》。
清脆的钢琴旋律流淌而出。
奇迹发生了。
老人猛地一震,浑浊的眼睛骤然清明,死死盯住苏明玥,嘴唇颤抖:“你……你也听这首歌?他说……只有穿红裙的女孩才会来找我……”
所有人屏息。
“你说……要找7号?”老人喃喃,像是自语,又像确认。
下一秒,他颤巍巍走向墙角的保险柜,输入一串六位数密码——,正是苏父当年任教的第一年。
柜门开启,一本皮革封面的手写日志静静躺在其中。
封面上写着:《守灯人交接簿·第七任》
苏明玥接过,指尖微微发抖。
翻开第一页,字迹苍劲有力:
“守灯人7号,正式移交:谭疏影。
权限凭证:悲痛共鸣密钥‘雨夜书信’。
使命:守护未被篡改的真实情绪,等待光归之人。
——苏振山,2008年6月17日”
她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谭疏影,老吴之妻,那位在火灾中失去独子后默默资助孤儿院十余年的女人,竟是父亲亲自选定的接班人?
而“雨夜书信”,正是今晚发布的那段音频原型?
她突然明白——父亲从未真正离开。
他在用一种超越时间的方式,埋下反击的火种。
“我们走。”她合上日志,声音冷冽如霜,“回云港。”
深夜两点十七分,明玥观察哨地下数据中心。
阿K戴着降噪耳机,十指翻飞,正在破解日志中的加密附录。
屏幕上,一行行代码被逐层剥解,最终